“你叫什么名字?”我逗着笼中的鸟儿,问道。
“奴婢微雨。”
“本宫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不是本宫接见外臣,是陛下召见外臣,本宫随身照料,明白了么?”
“可是公主……”
“难道你的意思是,每天殷大人一到,本宫就得躲出去?那好,你去和赫连长频说,本宫要搬回猗傩殿。免得每天定时做丧家之犬!”
说着,将鸟笼子往地上一摔,长袖掩面,用力地抽泣起来。
满院子的人顿是一惊,一下子跪了一地。笼子中的鸟儿这回是真的受了惊吓,扑扇着翅膀在笼中上下跳跃飞动个不听,像是觉得没一处是安全的。
就如同现在的我。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公主交代过,奴婢……”微雨还算镇定,虽然跪也跪下,但是声音还是很稳的。
我连理也不理,只顾着大声装哭。
这时寿眉带了几个小太监拿了棋子棋盘过来,见满院子人跪了一地,也不知怎了,疑惑地走到我身边,也跪在我脚边。
一直没有动作的殷洛书突然伸手将鸟笼拾起,交给疑惑的寿眉,随即就要把门关上。
微雨一急,道:“殷大人……”
殷洛书身形一凛,也没见什么动作,一直跪在门口的几个宫女,包括微雨转眼就摔在了院子里。
我眨了眨眼,原来这个乐师也是有功夫的。
不过,他怎么敢如此放肆,就不怕赫连长频怪罪吗?还是,他有什么靠山?
于是也不装哭了,笑着看他关了门向我走来,在我面前静静停了片刻,便向大殿走去,不多时,美妙的声音响起,听得我整个人舒畅极了。
拉了寿眉起来,也回到大殿。
欢欢喜喜地坐在桌边,我让寿眉清理了桌子,放了棋盘,支了窗子倒了茶,上了点心水果,燃了龙脑香。
伸手在白玉盒子中执了一子,食指和中指夹着,轻轻地,优雅地,稳稳地,放在了整个棋盘的中心。
一瞬间,我觉得歌声似乎是顿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殷洛书,不过在那万年如一日平板的书生面具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哼,别以为戴了面具我就看不出来!
我知道正常人下棋第一手肯定不会下在正中间,可是,我本来就不会下棋,我拿棋盘的目的也不是下棋。
而是,为了排排现在手底下有几个棋子。
中间那个棋子,代表我。用五个黑子代表五个国家。白子代表目前我周围的人。
赫连长频,白凡,阮育黎,殷洛书,丰隐恻,殇夙鸾,寿眉,微雨,轻言。
算上我,整整十个白子。
我该怎么运用这十个字来达到我的目的呢?
将手心里最后一个棋子丢在盒子里,歌声正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