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是皇上,可是别忘了,我刚刚被封了大将军,正好,比你高一个品级。”我笑着坐下,取了一封早准备好的信在手中把玩着,“不听我的命令,就相当于不听皇上的命令。不听皇上的命令,就是犯上!要灭门诛九族的。”
“你想怎么样!”我刚说完,韩驰誉“腾”地站起,怒吼道。
“不怎么样,”我让幽韵将手里的信递给韩驰誉,笑道:“我只想让将军看一封信。仅此而已。”
韩驰誉接过信,三下两下拆开,正要看。我好笑道:“将军不怕那信上有毒么?”
“你!”韩驰誉怒吼一声,一下子松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掌,那封信轻飘飘落在地上。
“韩将军,别慌。我说着玩的,这信上怎么会有毒呢?毒死了你,我如何向皇上交代?”我叹息,这人,怎么能当将军?居然,听说还是洛微武将中,首屈一指有威望的将军。
“你!本将军岂是你能任意耍弄的?”
“将军莫要生气,还是,先看看信吧。”我低头看一眼地上的信,哼,让我弯腰,我就不能让你弯腰么?
韩驰誉有些踟躇,看着信一时没有动作。
我瞟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听说,你曾经是陵江王的家奴?”
“是又怎么样?”提起陵江王,他显然有些动容。
“没有怎么样,只是在想,陵江王的笔体,你是否能认得出来呢?”我边说着,边有意无意地扫过地上的信。
韩驰誉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立刻飞扑过去抓起地上的信,颤抖地看了半天,大大的手在信的落款处陵江王的印章上抚摸了许久,眼眶竟然微微泛起了红。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一直在用眼角盯着他的反应。
见他如此,我方落下心头的一块石头,我选他,果然没选错。
当初我听说韩驰誉是陵江王的家奴,在升迁后又与他交往甚密之后,我便偷偷在心里盘算,如果能利用陵江王,将这人拉拢过来,不是省事很多吗?
所以,我先让雪轻裘找出陵江王的字迹和印章的痕迹,又让幽韵仿造印记刻了一枚印章,随后,让清肃模仿陵江王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陵江王告诉韩驰誉说,因为皇帝已经不再信任韩驰誉,所以他就利用皇上做了个古怪的梦的机会,派人为皇上解梦。为的就是要我--他的亲信侍女白剑秋得到洛微的军权。并且希望他能够配合我,再把外敌赶出去后,推翻现在的朝廷,拥立他为帝。
其实这封信的漏洞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是韩驰誉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不只是因为他性子直,更是因为他心底一直对陵江王有希望,所以当看到这个希望有实现的可能时,他就会忽略掉种种本来应该注意的漏洞。
就好比,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每个人都知道那是错的,都劝他不要做。可偏偏在那个人眼中,那件事就是对的,他一定要做,而且是要做到不撞难墙不回头,有些甚至撞了难墙也不回头,像被梦魇住了一样。
只要是人,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韩驰誉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韩驰誉毕竟还是将军,细节上拿捏不准,大面上还是有些疑惑的。他看了信后,先把信烧了,才问我:“刚才皇上说,你是连章最后一任妃子的事?”
“你以为,没有我,洛微会那么轻易地拿下连章吗?”我轻描淡写地说,给了他一个反问,让他自己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