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的错。为什么总以为他会说正经话呢?
“我衣服里……”我正想告诉他我衣服里有药,却想起宗政澄渊说的话,一边暗自气恼自己笨,一边恼怒地说:“衣服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因为你只有光溜溜地躺着,才能老实一会儿。我才放心。”殇夙鸾一边说,一边把包袱放在地上。接着手掌绷直,瞬间将一张八仙桌拆成了柴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打开之后,是一枚未沾到水的火折子。
“你……”我看着他的动作,与宗政澄渊一样怒瞪着他。
好像没感觉到我们愤怒的视线,殇夙鸾娴熟地生了火,拿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去烤。
“你有火折子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我裹着衣服翻身坐起,恨恨说:“你一早拿出来,我的衣服早就干了。而且,你不知道受伤的人挨不得潮湿么?”
好整以暇地烤着火,殇夙鸾背着我没有回头,“你是因为我耽搁你穿衣服而生气,还是因为心疼宗政澄渊而生气?”
“殇夙鸾!”我愤愤地喊了起来,“他的伤势加重的话,我们该怎么出去?”
殇夙鸾背着我轻笑出身,接着忽然扭头阴冷地看着我,道:“我有说,要带他出去么?”
我心一沉。确实,殇夙鸾有理由将宗政澄渊丢在这里。甚至,他没趁宗政澄渊受伤时落井下石就很是君子了。
可是……我看了看宗政澄渊,见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有了底。
宗政澄渊肯定是骄傲的,但也绝对不是不识时务横冲直撞的人。这时候他既然镇定如厮,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后招。
思及刚刚殇夙鸾说,雅乐在二十几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个绝世大美女。听他的口气,他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君无偿的大弟子。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宗政澄渊对无偿门有些了解也就不算奇怪。
这么想着,我情不自禁去看宗政澄渊,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宗政澄渊看了看我,目光闪了闪,“朕,毋须你帮忙。”
眼前一花,本来在火边的殇夙鸾突然掠到了宗政澄渊对面,伸手扣住他受伤的右肩,慢慢地收紧,冷笑道:“没人帮你,你也许可以出去。前提是,你得是个活人。”
宗政澄渊眼神不变,脸色却越发惨白。明明痛得快要冒出冷汗,他却突然勾唇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杀我。”
这一次,宗政澄渊没有用“朕”。
“何以见得?”问的人是殇夙鸾。
“因为她。”
哪个她?男他还是女她?短短几句对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不由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盯着殇夙鸾的手看了一会儿。虽然知道他不会对宗政澄渊怎样,但还是有些担心。
“不归。”殇夙鸾突然叫我。
“嗯?”
“我要是杀了他,你会如何?”
“你以为他会任你杀?”
“如果我们打起来,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