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的手紧紧捏着杯子,指尖泛白。
“婉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赤诚炙热,像是冬日里的烈火,能将寒意驱散。
像极了高中那年他坐在我后排用笔戳了戳我的肩膀,低声问我,我想跟你谈个恋爱,可以吗?
在嘈杂的背书声中少年一脸赤诚,清澈眼眸透着执着,鬼使神差应了声好。
隔着咖啡的热气,我语气平静,“你分明知道我有多憧憬我们的未来,但你一次又一次将我列为备选答案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婉音,你知道的,顾宁她有心理缺陷,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他满脸无奈,“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到现在他还在要求我理解他,从头到尾都在维护他自己的利益。
“宴池,你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我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包容,现在我突然离开一时改不掉习惯而已。”
“我们之间的问题永远不仅仅是顾宁,你明白吗?还有你在我们之间的摇摆不定,如果你爱顾宁,就不要来纠缠我,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感情,那请你放过我。”
我的语气恳切,发自肺腑。
不像以往的歇斯底里,就这么语气淡淡的像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一般陈述事实。
我伸手指了指脖子上已经淡了的淤青,“我差点死在你手底下。”
曾经我将宴池想的太好,会自己为他的谎言找补,会安慰自己他对顾宁只是过于担忧,可我不能接受他将满心期待的我丢在民政局,不能接受我一直珍藏的手串他也随手给了顾宁,不能接受他为了顾宁对我动手。
既然他视顾宁如命,那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
宴池的瞳孔震了震,憔悴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颤抖着嘴唇,终于将道歉说出口。
“婉音,我只是”许是脑海中的思绪太过杂乱,又或许自知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千言万语只是汇聚成一句迟来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