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去。
宴母面露喜色,越过我,拎着包往宴池走去,“阿池,看你小脸瘦的,跟妈回家吧。”
宴池皱眉,将宴母的放在两颊边的手扯下,
“您怎么来了?”
“跟妈回家吧,回去你还是我们的孩子。”
宴池后退一步,眼里全无温情,他将被扯乱的领子正了正,“妈,我不回去了。”
不对劲。
宴池是个很尊重父母的人,就算是为了追我也不可能对宴母这么没有礼貌。
我用过道上的绿植掩住我的身影,努力降低存在感。
好想再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八卦。
宴母甩了一下胸前的头发,面露狰狞,揪住宴池的衣领,“阿池!再怎么样我们都是养你长大的父母!”
我能清楚的看到宴池看向宴母的目光里透着冷漠和淡淡的悲伤。
“妈,我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们打赡养费。”
宴池的声音冰冷得像一个机器人。
宴母不甘心,愤怒的指向宴池,“宴池,你还是人吗?你这么对我们?”
声音太大,在走廊里都产生回音。
宴池脸上有些难看,毕竟这层楼有四户人家,他打开门将宴母拉进去,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直起身子,心中疑惑不已,为什么,宴池突然对宴母是这种态度?
太奇怪了。
我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思考着这件事情。
客厅里母亲正在放广场舞学她们歌舞队新学的舞蹈。
电话突然响起,这个号码,好像是宴池的。
对方还是不死心,又打了好几个。
有些烦,我反手挂掉,拉黑。
听到母亲开门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妈,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母亲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想起来有一袋垃圾放了好几天了。”
我扶上额头,想起这事母亲放在门口让我顺便带下楼,但我每次都忘记。
我从摇椅上起身,“这么晚了,我下去丢吧。”
丢完垃圾,我感觉头上有一道视线一直跟着我,回头望去,却只能看到窗边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个方位,是宴池。
回家的时候路过宴池门前,我特意停下脚步听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片寂静。
宴母应该离开了。
咔嚓,门口被人从里面拧开。
“宴池?”
我扭头看去,他双目迷离,脸色潮红,手里还握着一瓶啤酒,尽管隔着半米的距离,浓烈酒味还是扑鼻而来。
“婉音。”
宴池的声线柔和,带着哭腔。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双手将我紧紧搂住,毛茸茸的大脑袋贴在我的脖颈侧。
“你喝多了。”
我伸手推他。
他声音疲惫低声请求,“让我抱抱,婉音,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