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宁坐在菊花丛里抚琴,她抚了一首婉转的《蝶恋花》。
在景仁宫里闲来无事,她在藏书阁里选了一些曲子来练习,这一首《蝶恋花》弹的最熟,本想弹给皇上听,最近总没有单独见皇上的机会,好容易上官云儿送走了,卫昭宁又翻出琴谱,熏上梨香,早早就练习上了。
“昭宁你坐着我的菊花了。”皇后爱惜地捧着那盘白菊。
卫昭宁心思不宁:“姐姐,听说今晚皇上要选人侍寝。”
“是啊。”
“姐姐难道。。。。。。”
“我没空侍寝,我要侍弄这些菊花。”
好吧,年纪轻轻的皇后已经有侍弄花草的爱好了,侍寝跟侍弄花草,哪轻哪重,她分得很清。
卫昭宁有些失望:“可是。。。。。。”
“我不侍弄菊花,皇上也不会宣我的,这是我们俩之间的默契。这些年都是这样的。”
卫昭宁更失望了,脸上的喜悦也压了下去,琴也不能好好弹了,当初住景仁宫,就图一个方便见皇上,如今发现是错了,皇上对景仁宫三个字颇为过敏。
皇后再傻也能看出这其中不对劲,于是安慰她道:“昭宁,你放心,今晚皇上不会宣咱们景仁宫的人,太后那边让关姑姑带了话的,让咱们不必等着伺候,所以不必练了,咱们去吃小厨房新做的茯苓饼开心开心吧。”
开心个鬼咧。
长乐宫。
孟玉珠新制了一身舞衣,薄如蝉翼,上头金钱密织,缀着宝石,这舞衣隐隐约约,在太阳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单是这一件衣裳,就要银子四十两,需要十来个秀娘忙上七八天才好。
光有舞衣还不够,孟玉珠还订了一双粉色的冰嬉鞋。
如今无冰,孟玉珠差人把夏天纳凉用的冰铺在长乐宫的地砖上,好大一片冰场,她新做了一支冰嬉舞,正在日夜勤加练习,要知道宫里的女人,穿上冰嬉鞋走路都不成,到时候她穿了这鞋子,身轻如燕,迎风飞舞,这新鲜玩意,还不得把皇上弄得五迷三道啊,毕竟书上都说,男人最爱新鲜了。
练到一半儿,宫女跑进去给她传信儿:“娘娘,今晚皇上要召幸永福殿的人。”
“那些嫩瓜秧子?”孟玉珠一个失神,冰嬉鞋不稳,差点儿给她摔个仰倒:“皇上要召幸那几个嫩瓜秧子?”
“是啊。”
“那些半吊子能管什么用?她们有何姿色?又有什么手艺?为什么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