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狭长的眼眸不自主地带上几分冷意,“理论上可以,你想做什么?”
沈宁忽然露出一抹笑,心下有了主意,只是这一切却不能对顾长庚说。
她又怕被顾长庚看出端倪,索性将被子卷起,将整个人蒙在了里面,语气闷闷的。
“我能做什么,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谢谢顾营长今天照顾我,我想再休息会儿……”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听不太真切,像是带着鼻音,顾长庚的心里冷不丁像被针刺了一番。
只觉得这小知青像是被扒了刺的刺猬,去了壳的乌龟,看上去可怜极了。
明知道这小知青绝不像外表这么乖巧柔弱,就是个黑芝麻馅的糯米团子,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心软。
顾长庚将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的目光落在有些回血的输液管上,眉头皱了皱……
沈宁只觉得自己手腕被人轻轻攥住,往外扯了扯,隔着温暖的被子,顾营长的声音都带着暖意。
“别压着输液管,当心回血。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姜媛媛进来时,刚好跟顾长庚打了个照面。
一进病房就瞧见沈宁的被子鼓成一个小包,立刻上前,掀开被子,看着沈宁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突然绷不住了,抱着沈宁号啕大哭。
“宁宁,你可吓死我了,我……我差点以为……以为你真的不行了。
呜呜呜……”
对于顺风顺水的姜媛媛来说,今天的体验真是她活了十九年来,最糟糕的,最惊悚的。
眼睁睁地看着好友,吃了自己准备的早点后被送进抢救室,她面上故作坚强,可心里的压力究竟有多大,只有她自己知道。
哪怕是现在沈宁醒来,可以想到被耽误的面试,足以影响沈宁的一生,她的自责得说不出话来。
姜媛媛哭得毫无形象,委屈、恐惧、后怕,像是开闸的洪水汹涌而至。
哭得沈宁都有些愧疚后悔,甚至有些心虚。
可她想借机算计王宝珠的隐秘心思也没法对人明说。
只能用没有输液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