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姜心棠举着一块芭蕉叶遮在头上挡雨,跑了过来。
等她从马车边跑过去时,一只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将她拎进了马车里去。
昨日被骗去肃王府,因为要试嫁衣,姜心棠没带迷药。
但这次她带了,从怀里摸出上次制的迷药,就要朝对方撒去。
对方不慌不忙伸过来另一只手,将迷药抢了,扔到马车外面去。
紧接着,她跌入一方怀抱,熟悉的气息强势地将她包裹,她一仰头,看清了对方,顿时就老实不动了。
“怎么不跑了,嗯?”萧迟震慑性的嗓音响在上方。
姜心棠看到是他,既安心了,又有些怕他,咬了咬唇问:“是您派人在追我?”
“你跑了,三叔求到我那儿去,让我派人寻你,你倒是让本王好找。”
姜心棠一把抓住他的衣袍,求他,“别把我带回去,让我走,求你!”
“不想嫁,就想跑,你倒是会撂挑子。”萧迟摸她脸,两指划过她嫩滑的脸蛋,最后捏住她下巴,“本王让你拒绝的,是你自己要嫁,两家婚事不是儿戏,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懂?”
“我要嫁,是想逃离萧廷文的魔掌…”下巴被捏疼,姜心棠眼眶泛红。
萧迟心硬如铁,毫不怜惜,加重了指力,“本王早跟你说过,会警告萧廷文收敛,你是不相信本王?”
“您的话,萧廷文自然不敢不从,可您能管我多久?等您回了北疆,亦或等您对我没了兴趣,萧廷文见您人不在京都了,或不再关注此事了,便会再对我动起心思的,我只有把自己嫁出去或逃走,远离他,才是最安全的。”
没有被算计过的人,是不懂整天提心吊胆的滋味的。
她就好似一个货物,已经被萧廷文惦记。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若不脱离萧廷文的掌控,指不定哪日一松懈,就又会被他送到老男人床上了。
“那就乖乖嫁去肃王府冲喜。”萧迟命令。
姜心棠拼命摇头,可怜极了,“我不嫁,我把肃王私生子刺瞎了,嫁过去,肃王一定会想办法磋磨我,甚至暗中要了我的命的!”
她不想再活在担惊受怕和恐惧里了,她想要逃,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虽然两家婚事已经说定,但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我走了,国公府不会怎样的,我求你放我走!”
“你乖乖嫁,世人只会认为你跟你母亲为了攀高枝,自愿去冲喜。但若你逃婚,世人就会猜测是国公府逼你一个孤女去冲喜联姻,对国公府的名声有损。”
之前是国公府的颜面。
现在是国公府的名声。
她一个大活人,卑贱如蝼蚁,在他心里,远没有国公府的颜面和名声来得重要。
姜心棠内心悲凉、绝望,拔下簪子抵在自己喉咙,“我求你放我走,你要是不放我走,我现在就死!”
“行,你非要走,你走。”萧迟愠怒,放开了她。
姜心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朝前就奔去。
可没跑几步,突然看到林子里出现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