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雪站的笔直,像是没听到般扔一动不动,一张漂亮的脸蛋如同寒冬盛放的腊梅,冷傲且决绝。
严氏生怕她又像刚才那样对小厮动粗,没有硬逼,反而打起了感情牌,“雪儿,你就听话,当报答母亲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吧,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收养你,视你如己出,对你是不是尽心尽力疼爱有加?你就算不看在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份上,也该看在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情分上吧。”
“你九岁那年得了天花,要不是我日夜守在你身边,帮你擦药照顾你,你哪能长这么大。”
严氏是真懂得怎么拿捏君未雪的,她知君未雪重感情,便拿这些年的教养恩情来逼迫她。
言语之间,全都是阐述自己教养她的功劳。
但君未雪也偏偏没法反驳,因为这些年严氏对她尽心尽力,确实是把她当亲生的一样教。
要是像上一世,她没有遇到山贼一事,没有因为清白受损给府里蒙羞,严氏也会一直这么疼爱她。
严氏知她有所松动,又假惺惺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泪花,央求道:“你就别让我和你父亲为难了。”
说到这里,君未雪已有七八分动容,她仰头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拳不知不觉也松了开来。
一副似乎不想认命,却又不得不认命的姿态。
“唉,傻姑娘。”
独孤寻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来提亲前,不是没想过君未雪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知道这时代的女人都很矜持,一个名门官家的小姐,想不开当街朝一个陌生男子求婚,定是逼不得已。
所以,他也是事先做了不少功课。
他从城东走到城西,处处都能听到这君家小姐的非议声,说她失了清白被侯府退亲,没有男人要。
这些非议声在他听来都相当刺耳露骨,更别说她一个还未经过世事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