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潮湿,环境幽暗,昏沉的路灯吝惜地洒了少许光芒。
夜里有些寒凉了。
周边建筑遭受岁月的侵蚀,墙体破碎,俨然有了废墟的风貌。
时蕤抱着自己的双臂,左右茫然张望了一圈,突然顿住。
昏暗的街巷中寂寥无人,就连耳边的喧嚷声也在远去,死寂的环境中,些微轻响就宛若放大了数倍。
时蕤接着往前又走了几步,重叠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宛如恐怖片一样的场景,或者是命案发生的前摇,让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不敢回头,只一门心思往前走。
”感觉还是挺敏锐的嘛。年轻,有活力,就算是弱小了点问题也不大。”
声音自黑暗中而来,瓮声瓮气的,听起有点像是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拖慢了语调,很古怪。
那句话就像是把时蕤当成了新鲜的猪肉,放在案板上供人挑挑拣拣。
时蕤警惕地盯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不由惊愕:“费里克斯?”
巷子的街灯散发着少许苍凉惨淡的白光,打在了费里克斯脸上,青年脸上阳光明朗的轻快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时蕤心里更不安了。
恰在这时,从费里克斯身侧的黑影里走出来了一个人,身形高挑,紫发紫瞳,有张俊美的脸。
他梳着背头,左眼戴着单眼镜片,细长的链子悬在空中,穿着黑白色的燕尾服,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在暗处还有一双双眼睛,眸光里的寒意闪动着,眼型锋利又充满着凶狠,野性十足。
不是人类,也不知道是其他什么种族。
时蕤后背紧绷着,心脏鼓跳如雷,双腿发软,恐慌的情绪在他心里弥漫着。
“你、你们想做什么?”人口贩卖?器官买卖?
他乌泱泱的睫毛都在轻轻地颤抖,嘴唇抿成了一条发白的直线。
在诞生罪恶与恐慌,讴歌暴力和血腥的贫民窟,哪怕是被人杀了都无处申冤。
“别这么紧张嘛,亲爱的,我们只是想请你去做个客而已。大家彼此交个朋友,不好吗?”讲话的是那个看起来很优雅的男人,得体的话中却给他一种轻浮感。
“谢谢,但是我有点不太想去……”时蕤心惊胆战地小声说。
他幼圆的瞳孔震颤着,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惊恐失色的状态中。如果摘下他的口罩,就能注意到他发白的唇色。
“你可能搞错了一种情况。”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哦。”
浑身肌肉紧绷的时蕤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脚尖转动方向,往这些人相反的方向跑去,余光瞥见那个男人还是笑吟吟的表情,连神色都没有变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