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夹在我的衬裙领口,一枚夹在顾惟谦的西装口袋上。
夹完发夹,我的手放下来时,被他自然地握住。
我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转回和他对视的位置。
顾惟谦的眼睛会说话,看人很是肉麻。我的嘴角渐渐扬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顾惟谦攥着我的手,掰起我的指头指了指他口袋上那个紫色stellou发夹,问我:“还生不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这么多,桩桩件件,他问的是哪一件。
状似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天桥上的夕阳都快要看不到了,颜色艳丽的三角梅被风吹动,取代了黄昏的飘摇。
我很突然地问顾惟谦,“我做的带子无花果,后来你吃了吗?”
顾惟谦眯了下眼睛,他的记忆力真好,一下子就记起我说的是哪天的事,“你是说你从北海道回来的第二天,做的第一顿晚饭吗?”
我点点头。
“虽然这只能算是carpaio不够饱,但我还是吃了。吃完又煮了碗剥皮辣椒鸡拉面。”
“那我配的酱汁是什么?”
“时萝油醋。”顾惟谦像被考问答题一样回答完毕,又补充主观感想,“你真的很爱这种沙律酱。”
“如果用的是芒果碎冰而不是无花果,我就会只用百香果汁啦!开胃菜自然是要清爽点的嘛!”说完我还是话到嘴边,一直绕着圈不进入主题。
“自翩,”顾惟谦像是兀自回忆后挖掘出了些许细节,“那天是不是本来有话要和我说,但是我说我不回家吃饭了,所以你把晚餐和你想说的话,一起放进了冰箱里?”
他可真懂我。
懂我的矫情,懂我的弯弯绕绕。
顾惟谦面露愧色的拉着我的手,我们慢慢走下了天桥。他才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一辈子都不对你说出那句话。可是你去日本一整个月没有回音,我还收到了那样的刷卡单,自翩,我也是个有情绪起伏的男人,我在气头上不够冷静,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真的很抱歉。”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惟谦,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不知道。”顾惟谦有些迷茫地看着我,他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路过的行人皆是步履匆匆,只有我们两个人,停在半途,惹人注目。
“你不问,但是你自己生闷气,然后就对我说,你不回家吃饭了。顾惟谦,你明明知道的,我……”
顾惟谦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