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瞿清捂脸笑了一阵,但很苦涩,堪比黄连苦胆。
镇定了情绪后,走到病床前摸出电话,迅速翻找里面的通讯录,稍微迟疑了一下,选择了里面一项未注名的号码。
等了一阵,对方接通,俨然比较忙碌,不过忙碌的并非接电话的人,而是其他汇报公司情况的列位总监。
郝觅晨说,“说吧。”
挥手暂停了重要会议,叫所有人离开会议室。
天地终于清静。
宴瞿清紧攥双手,“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在拳头缝隙里,隐约夹着几根乌黑的发丝,可以清晰地看见毛囊。
“你要韩夺的头发做什么?”
郝觅晨跳过这个话题,“过一分钟,医院的护士会去取,你最好捏紧了,不要随便弄掉。”
宴瞿清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六年,有演技,有实力,有粉丝基础,但没有坚实的人脉资源。
郝觅晨想要弄死他,跟碾碎一只蚂蚁般不费吹灰之力。
不出三分钟,果然有专业的医生与护士走进来,一个娱乐大众的明星仿佛变得毫无任何吸引力,如同从地面捡走一张纸,拿着镊子从宴瞿清的手指缝隙里取出毛发,又迅速离开。
宴瞿清虽然看不见郝觅晨,对方的压力感亦如几年前。
那时候宴瞿清曾因为被顾子书戏弄,抬手准备揍顾子书的,最后因内心积累的情愫影响,最终默默忍受了复杂的情感折磨。
可是他晚上被人绑架后,关在黑屋子里折磨了几天,过程并未对他的身体创造明显的伤痕,却让宴瞿清被浸泡的冰冷的浴缸里受尽折磨。
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郝觅晨。
郝觅晨踩着他的尊严说,“小书愿意跟你玩玩,你就陪他玩玩,但是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我也可以叫你无声无息地少个什么零件。”
只要回忆对方说残忍的话跟玩儿似的,宴瞿清不禁泛起鸡皮疙瘩,浑身冷颤。
郝觅晨一直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待大夫护士走后,才开口说,“喂,你蠢货。”
“我叫你惹怒韩夺,由他把你打进医院,怎么变成小书打你进医院?你想让小书心生内疚,然后好继续保持联系?”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宴瞿清即使成为了当红流量,不过是荧幕前的提线木偶,背后难逃被人操控的命运,这令他十分不爽,又无可奈何,反而问道,“你需要的东西弄到手,不是很好?”
郝觅晨利用完他跟利用一次性纸杯似的,差不多也懒得说话了。
警告说,“以后不准再出现在顾子书面前。”
跟几年前一样,必须消失得干干净净。
宴瞿清也是成名后,偷偷打听过郝觅晨的私人信息,知道此人是顾子书的青梅竹马,表面富家的氏族少爷,暗地里从小就坏的伪君子。
顾子书甩掉的每一任,都没有再纠缠过他,再加上自己被囚的恐怖回忆,屡屡想起都觉得背脊生寒。
郝觅晨十分的不简单,令人望之生畏。
韩夺去药店买了些双氧水,用药棉沾了摁在头皮微微泛痛的地方,稍微擦拭几下有淡淡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