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颊,突突地跑出去,还给他关上了门。
门外的人急不可耐,催个没停,他眉心猛跳,青着脸出来。
蓦然被一只手扒住小臂,他眸光一顿。
“哥,怎么办?我眼睛里流进泡沫了,好痛。”苏融将双目眯得极紧,那东西会腐蚀眼角膜似的,涌起刺激的疼,她一点也睁不开眼。
贺戍眼睁睁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泡沫鬼,两侧太阳穴的颞肌一蹦一蹦地抽动。
一头超额负的泡沫,岂止是流到眼里,涓涓细流似的从头泄到脚,满脖子、连锁骨沟里也粘了一团。
苏融无助地扯哥哥的手,但他不为所动,也硬了心打算摸黑去找水龙头冲掉。
贺戍瞧着她跌跌撞撞,不是磕盆就是踢墙的,忽提起大步子,拽过一只纤臂把人带到洗漱台。
给她打开水龙头,人又笨手笨脚的触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急流。
“一只傻瓜。”他无奈道。
试了试水温,而虎口掐着她的后颈摁到水流边。
他躬下腰,用一只掌掬水给她洗眼睛,他的手又粗又糙,一根指便能盖住她的单目。突兀硌在肌肤上的是他早年训练时长期受压摩擦而形成的厚茧。
茧子缓慢碾压着细嫩的眼窝,虽硌刺却温和,仿佛在专门收着力,轻柔地描过细长的眼缝,指头遽然钻进眼角,阵阵浅刮深捞地仔细清洁内部。
洗净泡沫,她还没意识睁开眼。
于是那只手似得了允许般,又抚上白藕的颈,不再是一根指,而摊开整面掌,完全地贴住脖颈。
水越来越慢冲掉沫,像是在为谁拖延时间。却又那么顺理成章,越周密才会越干净。五指磨擦过条条青色血管,又来到咽喉,并拢修长的中指和食指,突向一侧颈动脉滑动,按住又释放,全神贯注感受那突突跳动的脉搏。
积水成流,锁骨凹陷处早被灌满,他仁慈地沉入指,给她拨掉。
最后一处泡沫在衣衫领口末端,毗邻着少女最软馥的胸部。
松垮的衣襟,露出刚冒头的笋尖,绽放着一股无人敢采撷的清高,示威般地晃出诱人的波涛。
他没再擦,而是意起地捧了掬水,往里头浇了浇,手里的人心口被沁地一凉,终于模模糊糊揭开眼皮子。
贺戍沉沉盯着她微红的眼眶,拇指揉了揉她的侧颈。
他弯唇笑了笑,满带着风流的消沉。
她真像一只被豢养圈禁起来的母猫,在供他玩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