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都冷淡如斯,却又偏偏撩人痒。里衣本就单薄,沾湿了水更是脆弱,现出那流畅紧绷的轮廓线条。
明明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也显出端正傲洁的风度,锐利的狂羁好似高枝棠梨,煎雪独酌。
真是活久见。
有,他本身。
云卿安眨了眨眼,似是考虑了一会儿,直勾勾地望着司马厝道:“我能独占吗?”
云卿安不疾不徐,缓缓伸手按上了司马厝身上的衣带。
趁着司马厝脱外衣时,云卿安轻轻帮他拉了拉前边的衣襟口子,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肌肤,在感觉到司马厝身体明显不受控制地僵了僵时,他才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
这么大一间屋子,居然连把凳子都没有。
“寒室简陋,委屈了。”云卿安只低低地笑。
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床啊。”云卿安不假思索道。
“坐哪?”司马厝扫了眼四周,烦躁地问。
等了良久,烛芯都燃尽了还未见人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
先兜着。
司马厝顿生警觉,下意识地一把扣住了云卿安的手腕,戒备地盯着他,不让他再有所动作。
云卿安的目光跟着他的脚步,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嘴角勾了勾,转身往屏风后换衣服去了。
云卿安在对上司马厝那墨潭似的眸时扬了扬眉,半点也不退却,思索了一阵后望向旁边的一张半人高的茶几,才慢慢吞吞地补充道:“桌案上也行。”
司马厝抓着云卿安的手将之甩开,冷着脸自己一板一眼地宽衣解带。
屋内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倒是显眼得很,边悬罗帐,风起绡动时可见那繁复华美的罗绸锦被如水色荡漾铺于床榻上。
他的图谋,已经够直白了。
“这外衣好重的血气,脱了吧。”云卿安神色淡然直视着他,温柔如水道,“不脱的话恐会脏了地方,没处坐了。”
司马厝等得不耐烦,正想从坐着的茶几上下去把云卿安给拎出来直接问话,面前却突然亮了。
浮光跃影间,云卿安手中拿着刚点上的火折子正抬头望着司马厝,秋瞳剪水似是含情。
他的头发显然是被擦拭过,没有戴官帽而是只一根木簪绾着,被雨水清濯过的盈肤似盛上了月光,一身素衫轻薄而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