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鉴宝阁那群捉妖师做的事?”江狸抬起头看人,他知道那群捉妖师在鉴宝阁买魅妖是要干什么,但那些魅妖,没有一个愿意被那样对待的。这种事他在鹤不归制造的幻境中也经历过,并不好受。
那时候他只当是他对陆慎言的记忆和他在鉴宝阁看到的混在一起了,难道说陆慎言喜欢亲他,也是想做这样的事情吗?
“古人道,饱暖思淫欲,快活的事自然谁人都喜欢。”鹤不归嗓音悠悠。
其实鹤不归本不是这样的意思,但江狸没来由地不高兴,他把书扔到了一边,那些书又被鹤不归重新收回了戒指里。
但江狸想,也是这样,他本就没有一处适合被人喜欢,嚣张又懒惰,或许在低等妖怪里他是很出色的存在,可是放在陆慎言那个高度,连中都夫人都与他有来往,小小一只猫怪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陆慎言三十一岁了吧,大捉妖师活个两百岁不成问题,但陆慎言这个岁数,也不可能没和人做过这些。
也许只是欲望上来了,一时的新鲜,一时的冲动,冲动到会砍断自己本命法器的是少见,但陆慎言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冲动到想要和一只低等妖怪以伴侣的身份过一辈子。
最多是床伴,那还差不多。
“你不是能窥探人的记忆和情绪吗?”江狸闷闷说,“你倒是看看他的。”
“那不成,”鹤不归背着手慢慢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个算屁的天机。”
江狸又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奇怪,他掀起被子来,一把把自己罩住,只伸出手来挥了挥,叫鹤不归回戒指养生去。
“哎,有的人契约的时候还说,要给老夫养老送终,”鹤不归摇了摇头,“如今契约到手,又变卦咯。”
“那我明天再给您送终,”被子底下传出江狸的声音,“您就回去吧。”
鹤不归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才飘飘荡荡地钻进了戒指里。
江狸用被子捂着脑袋,顺手封了器灵对外偷窥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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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倒是从未体验过鹤不归所说的快活之事,他既不知道这有多快活,也就不能知道陆慎言有多喜欢。
黑暗里关了灯,江狸想着鹤不归给他看的画册里的样子,他以前只在撒尿的时候做过类似的事情,他有点想要试试,又觉得这样做很是荒唐。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低低呼吸着。
要不就试试,试一下,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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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直到凌晨三点了,江狸都毫无睡意。
他的面色涨红着,感觉手脚都在发热,身体更热。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那股难受的感觉下也下不去,他把自己团在被子里,攥紧了被子的一角,难以言说这是什么滋味,但是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做对,要不然身体怎么会这么难受,还没有鹤不归所说的好。
明天他不会也要这个样子出去见陆慎言吧,江狸绝望地将被子团得更紧,陆慎言的房间就在隔壁,现在应该是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