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蓦地一静。
沈问津慢半拍地眨了下眼,才意识到自己的嘴没把住门。
那一瞬的静被无限拉长,酒精的存在感格外强。热气扑腾着上了脸,熏得青年的眼尾绯红一片。
沈问津偏开脑袋,夹了一筷子西葫芦,半天没尝出味道,直到咽下去了,才发现这菜他并不爱吃。
齐客的眸色更深了,也不说话,眼皮微垂,视线落在酒杯上。
沈问津觉得自己似乎是应该说点什么来找补一下的,例如“醉了,说胡话”,或者是“夸一下咱老板,谢谢他请客”。
但他莫名不想说,就好像直觉告诉他,齐客现在心情不错。
但假如说了,老板可能就没那么开心了。
好在没静太久。
桌子那头继续吵嚷起来,向之和小新碰了一杯,木子凑过去和月优搭话,费列莱也时不时插一句嘴,又转过头来问沈问津:“你吃饱了没?”
沈问津蓦然回过神,放在台上的左手摸了下鼻子,方才的那点惶然不知所措顷刻间散去了。
他说:“饱了。咋了?”
“我还想点点吃的呢。”费列莱嘟囔着,“想拉个人陪我。”
他于是越过了青年,冲视线微垂、端正坐着的男人嚎了一嗓子:“老板你还吃吗?”
齐客抬起头,目光从沈问津的脊背上掠过去,定在了那头小卷毛上。
“不吃了。”他说。
他俩于是看着费列莱又举着酒杯去问别人。
俩人有十分钟都没再说话。直到月优再次点了点桌子,问齐客说“诶,你和向之是大学同学吧”,这边才逐渐有了鲜活的人气。
沈问津没再追着问“为什么高中不理我”,像是因为这些小插曲,把这个问题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