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一名健硕男子正在剖析此酒酿造材料:“竹叶、梨花、米、葡萄…加上去年冬天梅花枝头的雪水酿造而成。”
这人背影跟声音都有些熟悉,就是距离得远看不清也听不太清…就在陆斩琢磨的时候,便听到谢春严高声喊道:“故意卖弄什么?这分明就是虎鞭酿造而成,给男人补肾用的!”
这一嗓子喊出,周围人全都朝着门边看来。
当看到是粗鄙武夫跟一名唇红齿白、相貌俊秀的少年郎时,个个都露出鄙夷跟惊艳的神情。
鄙夷的目光是对谢春严,难道花魁娘子端出来的酒,竟然毫无建树如此粗俗吗?怎么可能…花魁娘子端出来的,必然都是清雅万分的雅趣。
惊艳的目光是对陆斩,好俊美的小郎君,比花魁娘子还好看。
谢春严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得意的无差别攻击道:“你们这些文人酸客懂什么?花蕊娘子,伱只管我说的对不对!”
还不等花蕊夫人插嘴,刚刚剖析酿酒的壮汉突然回过头,目光朝着后面一扫,脸上表情瞬间从愤怒变成尴尬,又从尴尬变成愤怒。
谢春严当场愣在原地:“……”
陆斩也目瞪狗呆:“……”
怪不得觉得眼熟又耳熟,没想到这个“文人酸客”居然是杨头…不是说日理万机去降妖了吗?原来是来兰榭坊降鸡来了…呸,男人果然没有几个好东西阿,除了我陆观棋。
谢春严哆嗦着,声音压低:“怎么是杨头,他不是去降妖了吗。来这里就算了,说话还这么酸,我以为是哪家酸秀才。”
“这不是女妖吗…”陆斩说着,便看到花蕊夫人脸色变了。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花蕊夫人脸色有些白,随后起身道:“有些乏了,诸位请自便。”
花魁娘子走了,打茶围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不管说的再天花乱坠都没用了。
杨奎瞪着自己的心腹下属,脸色阴沉沉的,差点就能睡花魁,都怪这混账。
谢春严挠了挠头,在心底犯嘀咕…能怪他吗?明明就是虎鞭酒,他每天都喝好吧…谁让头儿非要不懂装懂…还瞪眼睛,瞪我干嘛呢?我也没说错啊…
两人用目光隔空交锋,陆斩在旁边琢磨着自己银子的事儿。
“我家娘子请陆公子进来喝茶。”
就在陆斩琢磨着,怎么去找花蕊夫人要债时,一名婢女从屋内走出,脆生生地喊道。
陆斩愕然当场,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小丫鬟开始催促。
杨奎、谢春严跟诸多目光瞬间看向陆斩。
陆斩头皮发麻…绰,怎么就是我呢…我什么也没说啊,难道花蕊夫人看出来我是来讨债的?
路过杨奎跟前,陆斩讪笑一下,对不起了啊杨头,我只是平平无奇的讨债人,不是来睡花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