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蒙是异端仲裁所的人,审判异端和恶魔,算是隶属于圣都的神职人员。
但上次他出现在奴隶拍卖场中,杀的人却尽是帝国的贵族。
普兰知道这件事吗?格洛斯特知道吗?
还是说,普兰就是指示艾德蒙去杀的这些人?那么普兰知道自己也在被杀的人当中吗?
如果她说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搞不懂,也不敢说。
“苏惜,你太……”
他不知道她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想法,手指在她如云般的秀发间穿过,像是有些无奈,“太胆小了。”
“啊……”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太暧昧了,推开了他环住自己肩膀的手臂。
其实普兰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意识,从身体到心灵他都像是真正的没有欲望的神,对待她的方式也一直都是如此。
但自从上次在玫瑰园里做了一个与格洛斯特有关的春梦之后,她就对与异性的身体接触有了更多的想法。
耳后飞起一片薄红,她低着头,很不自然地说:“普兰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
但下颔处的肌肤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却是普兰低下头,捧住了她的脸,她不得不直视他深邃的、湛蓝色的眼睛。
他额饰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好像一个诱捕人的陷阱。
“我说了,不用怕。特别是我。苏惜,我是你世上唯一的同类。”
“其余人,都只是你我的臣民。”
少女幼嫩的肌肤在他的手掌中渐渐泛起红意,漆黑纤长的睫毛上下扇动,眸光左右躲闪。
她脸红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普兰并没有放开她。
苏惜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以恭敬但自然的状态与他相处。
他们是朋友,是长辈与晚辈,也是上级与下属。
隐秘的奇妙的心情敲打着光神的心扉,她的羞涩与挣扎仿佛折射进他如镜子一般毫无波澜、通透明澈的心。
“你害羞了。为什么?”他似乎是真的好奇。
用这样毫无感情和欲望的目光,却说着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苏惜“啊”了一声,忽然猛地推开他,逃也似地跑向厅外。
普兰没有追她,他只是坐下来,喝了一口酒。
水晶灯在头顶摇曳不定,水银般流泻的光笼罩住了静坐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