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讨厌你,我……”
艾德蒙并未如往常那样冷言冷语地嘲讽,他想说些什么,却又长久的沉默下去。只是望向她,半晌才说:“我也不是你的臣子,我是、你的信徒。”
苏惜满心怒气,别过脸,双手支在腮边,眼观鼻口观心,不再看身边的人。
她觉得与他无话可谈。他却一直在看她。
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见过她最卑微最低下的模样,比此刻台上的少女还要悲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亲眼推动、缔造、见证了她身上的神迹。
她是属于他的神明。
而他是属于她的信徒。
一枝金色的玫瑰悄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不接,玫瑰就打了个圈以轻柔的姿态别在了她的漆黑的长发边。
她摘了下来,丢在桌上。
男人并不生气,又捡起桌上的玫瑰,开始竞价。
他竞拍的速度很快,像是很有经验一般,三言两语将出最高价的客人压下去,拍下台上的东方奴隶。
“最近有去往东方的货船,我会联系人把她送回去。”
他是在用行为和她无声地服软吗?
“艾德蒙,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她叹气,终于看向灰发的男人,“我不觉得我的话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改变你的想法。”
“我不希望你讨厌我。我也不希望你不再和我说话。”他说,“我讨厌自己的血统的原因是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因此而得到过任何的好处。”
“如果说为数不多的好处,一个是它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母亲,一个是,它让我和你共享同样的血统。”
“我?”苏惜察觉到某些呼之欲出的情绪,“你不要弄错了什么,我并没有对你……”
他却继续说下去,“我和他们不同。从血缘上来说,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他们?
同类?
他言下之意是他已经默认了她的情人们的存在,并且将自己与他们相比。
这是什么意思?
苏惜脸孔发红,想再问问他,可他已经望向台上。她只看到他沉默的背影,头顶的烛火飘摇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他灰色的长发在昏黄的光线中折射出暧昧不明的影子。
很讨厌的颜色。
是谁说她不讨厌他的呢?那一瞬间吗,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不讨厌他的话。
其实很讨厌。却让人不得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