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将就事儿”的稿子竟然真让秦冬阳在一众立论稿里脱颖而出,成功地做了反方一辩。
那对于他是里程碑的胜利,秦冬阳激动得一夜都没睡好,哆嗦着手给楚巍发微信,情真意切地攒了一篇七八百字的小作文,感谢之心雀跃之情跃然微信对话框里。
楚巍却没像个哥哥似地给予鼓励,回过来的语音冰冷无情,“就说弱鸡学校没有厉害人物,这都能露脸,前面那几年你在干啥呢?”
秦冬阳听完之后自然又愣住了。
满以为楚巍至少能跟自己说声加油。
可他到底还是高兴。
楚哥也没说错,自己读的学校跟他母校相比确实弱鸡,所以他是天边云霓,自己则是旮旯里的一盏小灯,能亮起来就很不容易了。
萤辉不能觊觎日月,也得努力照耀下去。
楚巍窝在办公室里,反反复复地看范晨拐走芯芯那个地点的视频资料,并不局限于案发前后几天。
秦冬阳给他泡了一杯黑咖。
他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咖啡是资本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处心积虑地渗透过来的毒水,故意谋夺年轻人的身体健康,不想再做东亚病夫,必须抵制。
秦冬阳虽然没有继承爷爷的上纲上线,对于咖啡也不怎么喜欢,尤其是楚巍喝的这种黑黝黝的苦水,不如干碗中药痛快。
可是楚巍就能享受得了,慢慢悠悠地品,一口一口地呷,像啜美酒一般。
其实就是工作狂的不良嗜好,秦冬阳知道沈浩澄也贪咖啡,好歹还是放点奶的,没像楚巍一样过分,美式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总是大份意式浓缩。
视频资料枯燥得像暂停画面,不放大看,根本瞧不出来区别,就像清明上河图的真迹和仿制版,需要行家里手的火眼金睛才能发现端倪。
秦冬阳忍不住问,“楚律觉得哪儿不对啊?”
楚巍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范晨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
这个卷宗里面已有体现,范晨明知学校门口会有监控设备,作案当天穿了辨识度极低的衣服,几处不同角度的摄像头都没拍全他的正脸,他还戴了发套,根据警方了解,案发前和案发后他都是个青皮脑袋,从来没有蓄过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