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却在车内后视镜里扫了那人好几眼,想不明白一个男的为啥可以既颓废又好看。
得天独厚这四个字真是有道理的。
秦冬阳他爸烟抽得勤,人咋干净身上也总有股难闻味道,用他妈的话说叫做活烟袋锅子。为了避免子承父“味”秦冬阳即使学会了抽烟也不敢放肆,实在馋得狠了才叼一颗半颗。
楚巍嗜烟,进口货时贵时贱没有特定标准,一天总得制造十几二十根的空气污染,从来都不臭哄哄的。
绝非勤洗漱勤换衣能够改善的事情,而是那些优质或者劣等的烟草经过他的肺血转化,产生的化学反应和秦冬阳他爸的截然不同,好似可以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制造出某种类似香料类的物质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纯粹是秦冬阳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天堂别人的地狱,同样的东西不同的感受罢了。
痴迷的可怕之处就是不够客观,大脑常被废置。
肖非艳就总当众皱鼻子说,“秦大沛楚巍沈浩澄你们三杆大烟枪收敛点儿吧!都成活蚊香了!”
秦冬阳第一次听到这话就没忍住乐,此刻不经意地想起,仍忍不住。
“啥高兴事儿?”楚巍好似并没瞅他,却又出其不意地问。
“哦……”秦冬阳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可惜他永远反应缓慢,没法立刻找出合理搪塞,只支吾道,“没什么。”
楚巍没再吭声。
秦冬阳自己也觉得不好,找话地说,“小景说李律带回来两个新人,给钱律带一个,给楚律您带一个。”
“嗯!”楚巍的语气平淡得很。
“我还以为您得不爱带呢!”这个反应令秦冬阳有点儿意外。
“李律对我不错。”楚巍则道,“明说了合同到期就回去帮师父也没不高兴,该倚重还倚重,我也应该帮诺正带带新人。还剩两年时间,用心调教能差不多。省得诺正中青两层接不上茬儿。”
秦冬阳不知他的“用心调教”什么标准,就没说话。
“等下见着马宇波和姓武的接着装深沉!”楚巍转话叮嘱他说,“都是地头蛇,以后你去哪儿干都难说碰不碰得着,少接触不得罪,当绝缘体是职业律师最好的自我保护。”
秦冬阳的心思还在他要带新人的事情上面转悠,只嗯了声。
马宇波看到楚巍仍是那副八百年没见的亲热样,上来就搂腰拍后背的,“哎呀,老武,你看是谁来了?”
武老板是联名起诉徐名达的债主中一个金额比较高的大户,据他自己说先后给了徐名达逾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用于钢厂经营,分文都未回笼,所以也是协商代表里说话比较有分量同时不愿和解的态度比较强硬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