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室内地龙充足,高架上摆放着紫金丁香炉,缭绕地升着香雾,琉璃珠帘垂下摇曳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赵玉郡主行进去?后,挑眉瞧去?,美人?榻上懒懒地卧着玉软花柔的美人?,身?旁的嬷嬷仔细得按着她的肩膀。
“姐姐。”
孟良娣掀开眼皮,眼波流眄,见从珠帘外走进来的妹妹,脸上浮起笑对着她招招手道:“阿玉过来。”
赵玉郡主抿着坐到她的身?旁,“姐姐,你怎的又和太子置气这?般久,连太子下葬都不曾回去?,阿娘还担心你难过,特地让我来陪你。”
她甫一落座就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在她看来能得夫婿的如此喜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偏偏她这?姐姐三?天?两?头地仗着太子宠爱,时常同?太子反着来,这?次还跑到晋中?小半年,甚至太子亲自来都接不回。
孟良娣听妹妹不悦地埋怨,美目轻颦,落寞地垂下眸不讲话。
世人?都说太子爱她,可太子真的爱她吗?
若真的爱她怎会不知道她见不得杀生,将她身?边的人?挨个杀掉,只要她依赖他。
这?样的爱太病态了,她实?在压抑得厉害。
赵玉郡主不晓得孟良娣心中?所想,执着她的手,耷拉着眼睛道:“姐姐还是在为当年的无心之过自怨吗?是那女人?本就做错了,勾搭有妇之夫,就算是死一千万次都不足惜,也只有姐姐心善,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吃斋念佛,甚至这?么?多年都还走不出来。”
孟良娣听她这?样说着,不由得神?情虚浮地想到隔壁的沈映鱼。
那张脸与那人?不像,但气质和眉目格外相似。
她这?段时间不离开便是因为沈映鱼,在此处吃斋念佛,再偶尔看看那张脸,心中?的愧疚好似就少了些。
孟良娣拍了拍妹妹的头,柔声道:“那姑娘本就无过,却……”
说罢,美眸中?的泪蓄起,一旁的嬷嬷见状,赶紧递过干净柔软的绢帕。
显然孟良娣又想起伤心事了。
赵玉郡主满是无奈,嘴上安慰道:“姐姐勿哭,是我说错了话,又提及姐姐的伤心事,该打!”
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拍自己。
赵玉郡主手还未曾抬起来,就被孟良娣拉住了:“阿玉。”
“姐姐不哭了罢。”赵玉郡主窥着她的眼,美人?含泪美得惊心动魄。
但她是个女子,见后只觉得厌烦。
孟良娣擦了眼角的泪,点点头,不再讲这?话茬,“妹妹可寻到了申公子?”
赵玉郡主此次来晋中?是来堵申少卿。
说这?话时孟良娣含着小心翼翼地觑着她,手中?的绢帕紧紧地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