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
“那位富婆呢?”孔时雨找到了坐在观赛台上的禅院甚尔,都快怀疑禅院甚尔是不是为了赌马,而把与富婆的约会丢掉了一边。
“说是有事情处理。”禅院甚尔声音难得的轻松,显得心情很好。他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灵巧的手指随意将水笔转了个圈。
等等,水笔……
孔时雨继续下移他的视线,随即,他忍不住瞳孔地震:“所以,你手上的是什么?”
“嗯?”禅院甚尔甩了甩手中写满了计算公式的笔记本,“是笔记。”
孔时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他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禅院甚尔的数学系大学生应该是他亲手捏造的设定没错吧?
今天,禅院甚尔应该只是听了节数学有关的讲座,而不是去换了一个头对吧?
尤其是当禅院甚尔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赢了”以后,孔时雨更是怀疑今夕何夕。
看着运笔如飞,口中呢喃着一些莫名其妙东西的禅院甚尔,孔时雨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坐在一边点了一支烟。
这样下去,禅院甚尔没准都不用找什么富婆,或者做什么任务了。
时代发展得太快,以至于禅院甚尔这样的家伙都能捞偏门钱了?
不过,面对第二场、第三场以及接下来的几次赌马,禅院甚尔的运算机制好像就出现了一定的错误。
“输了。”
“肯定是这里出现了错误,下次肯定能赢。”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听着对方把头发挠来挠去的不解声音,孔时雨终于觉得雨停天晴,他又可以了。
他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肩膀,脸上全是成熟人士的深沉:“人家的数学只是一定程度增加你赢的可能性,但是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就是你就是缺了点钱运?”
哪怕是千分之一赢钱几率以及百分之九十九的赢钱几率,可能对于禅院甚尔来说差别并不大,反正他的运气决定了他就是输钱的那一方。
听出了孔时雨的言外之意,禅院甚尔轻轻啧了一声,把左腿架在右腿上,臭着一张脸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你就没什么打算?”孔时雨理性地提醒禅院甚尔,“你这次混过去了,万一下次那位大小姐继续让你去听学术讲座,你又该如何应对?”
一次蒙混过去是好运,但是对于数学几乎一窍不通的禅院甚尔难道还能次次都蒙混过去?
“知道了,老头子一样的啰嗦。”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迎着日光看着前方的绿草坪以及一头头曾经被他给予大量期望的赛马。
对于自我放逐的他来说,大部分事情都早已变得无所谓,他活在一片荒芜坍圮的阴暗下水沟,唯有压上赌注的赌博能带给他些许刺激。
禅院甚尔把手伸进衣兜,里面还有一叠钱。
按照他往日的作风,一般而言,肯定是玩到一穷二白才回去的。
但是这一次,禅院甚尔站起身,没有继续在赌马上下注,而是直接离开了赌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