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辰梗了一下才问道:“结婚戒指?”
聂思君摇摇头,尽管她平日里的神色总是哀然,此刻眼中的光也又暗淡了一分。
戴雨辰烦躁地挠挠头(),连珠炮似地发问(),“画?蛋糕?情书?还是巧克力?”
颜雨臻乍舌,“不是他到底跟多少人定过情啊?猜了这么多一个都没中?”
而聂思君此刻已经彻底放弃,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结束比赛,并拿过米思可手中的牌子给戴宇辰看。
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雨夜。”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刚拍完一部非常耗费精神的文艺片,每天脑子里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念头,药虽然能缓解症状,但也让她精力衰退的很厉害。
她畏惧这种状态,也不想总是依靠药物,就接了新的工作,想着换换脑子就好了。
那部片子是戴宇辰导演的,她一进组男人就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跟现在不同,那时的戴宇辰比她身边任何人都要殷勤周到。
但她一开始并没有动心,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对方,只能尽量躲着。
直到那个雨夜,剧组的大多数人都回去了,她为了拍夜戏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骤雨打乱了拍摄的进度,所有人都在找地方躲雨,她却觉得雨水打在身体上的感觉很美妙,所以拒绝了助理的呼唤,孤身一人站在雨中,让雨水洗涤自己疲惫的灵魂。
就在那时戴宇辰走到了她身边,也没有撑伞,男人温柔地望着她,只说了一句话,“你一定很累了。”
聂思君记得很清楚,因为在婚后无数的日夜里,她都要将那些仅有的美好回忆反复咀嚼,才不至于精神崩溃。
她总感觉那是自己失去除戴宇辰外一切的开始。
其中就包括与燕倾的友谊。
那时她的婚讯刚刚宣布,在国外拍戏的燕倾连夜飞回国约她见面,就是为了告诉她不要跟戴宇辰结婚。
她第一次见到燕倾那么认真的样子,之前对方见她总是笑着喊她聂姐姐,她也真心喜欢这个小自己三岁的朋友,跟多愁善感的她不同,燕倾拥有她可望不可及的坚强与活力。
可那时的她没有听燕倾的话,就算对方把戴宇辰之前谈过的十几任女朋友的下场摔在她面前,她也只是说他对我很好,我相信他已经改了。
或许那时的她已经把戴宇辰当作唯一理解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人不能寄托于他人,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她永远记得那天燕倾离开时的眼神,那种悲伤中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眼神,就好像已经不再认识她了。
燕倾说我希望你说得是真的,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
她没有联系燕倾,甚至单方面拒绝了对方的很多次邀请,因为每当她看着电影中依然如旧时般动人的燕倾时,都会想起那双悲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