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和史镖头回到福威镖局,一进入内堂,便看到林平之的父亲、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镇南正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手拿一杆烟锅怡然自乐,看样子似是有喜事,十分开心。
骤然得罪青城派这么个江湖武林的庞然大物。
对江湖中事颇有了解的史镖头早已六神无主,此时见到林镇南这个福威镖局真正的掌舵人,立时便顾不得许多礼数,快步走上前去,将今日在路旁酒肆中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李柯站在一旁暗暗旁观,想看看这位总镖头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林镇南听到史镖头的一番话,神情顿时严肃不已,将手中的烟锅放下,用烟杆轻轻拍打手心:
“青城派…不应该呀……”
林镇南皱着眉头问道:
“可确定真的是青城派的人吗?”
“川西青城派松风观的余观主,已收了咱们这次送去的礼物,不应该在此时做这样的事啊。”
史镖头听到林镇南不信,顿时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忙补充道:
“嗨呦总镖头诶,这可是那被抓住的贾人达亲口所说,被少镖头杀死的人名叫‘余人彦’,这可是青城派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的亲儿子!”
林镇南闻言之后却没有立马给出答复。
福威镖局如今在东南各处遍地开花,其中大半江山都是林镇南亲手打下的,他的心思自然是活络至极。
林镇南的武功自然是远不及曾祖林远图,也未必及得上父祖,但这份经营的功夫却是强爷胜祖,远胜先辈。
林镇南以为,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则全在用人识人上,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赏脸,手下的镖头们用命,方能无往不利。
福威镖局,福在威上。
今天的事,是否真的是青城派主动挑事还不好说,但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杀人都将会成为对方找事的由头,就连他手下遭了无妄之灾的这些镖师们只怕也会有想法。
所以无论来者是不是青城派,他都不能先承认,而且这件事确实是透着许多蹊跷。
林镇南脑子里将事情飞速过了一圈,面上却不动声色,十分平静的说:
“余观主确实说过要派人来,但哪有这么快就到了福州府,又不是身上长了翅膀,还刚巧和你们撞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等史镖头接话,林镇南马上又对他说:
“但无论如何,总要先去看看再说。这样,你先去牵马,我们去酒肆那边看看。”
“好,那我这就去!”
惊慌失措的人最怕没事干,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爱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
史镖头听到林镇南的吩咐,有了事做,也就镇定下来几分,转身向马厩走去。
待到史镖头走后,林镇南看向李柯,招招手让他走的近些,再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说说。
李柯走上前去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随后悄声问道:“咱们林家真有什么《辟邪剑谱》?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林镇南听到李柯的问话后并没有回话,面上的神情却有些复杂,李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这《辟邪剑谱》的事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但其中或许另有隐情,正要上前听听他之后怎么回答,却忽然听到外面一人大呼小叫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嘈杂,三个趟子手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林震南见状眉头一皱,斥道:“急慌慌得,没点规矩!”
“总……总镖头,白…白二死了,尸,尸体被人扔到了前院!”
为首的趟子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脸上的惊慌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白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