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从未想过,楚慕远会在她生辰当日,把曾经订过亲的白月光带回来。
更可笑的是,他说要纳她为贵妾。
“晚晴府上被牵连进谋反案一事你也知道,若非我去得及时,她已经被送到教坊了。”
成婚五年,江若离都没从楚慕远口中一次性听过这么多话。
江晚晴一袭素白衣裙,身如蒲柳般婀娜地站在那里,尚未开口,眼泪已无声坠落。
“长姐莫要怪姐夫,确实是我走投无路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江若离几乎要笑出来。
是啊,她是江晚晴毫无血缘的长姐。
当初尚书府抱错孩子,自己在山野乡村被养到十五岁才接回府。
若不是先皇御赐婚约明明白白写着江家嫡女,自己一介村姑根本不可能嫁入肃王府。
因为楚慕远和江晚晴才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她不懂礼节,不谙规矩,也不会附庸风雅跟楚慕远琴瑟和鸣。
楚慕远对这桩婚事大概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对江若离一直都是冷脸相待。
她初时懵懂,以为这人天生如此。
直到她偶然见到楚慕远对着江晚晴的模样,才知道他原来会笑,只是对象并非自己罢了。
江家还算厚道,让江晚晴以江家次女的身份嫁给了忠信侯。
孰料婚后没几年,忠信侯就卷入谋逆事件。
全家男的发配,女的送入教坊。
“你可知收留朝廷要犯,是要担干系的。”她视线扫过江晚晴,“她夫君犯的是谋逆大罪,罪连三代,发妻更是不可免。”
楚慕远不耐烦地皱紧眉头。
“所以我才要纳她为贵妾,这样才能护住她。”
像是怕她不应,他还进一步解释。
“忠信侯被抓前已签了放妻书,晚晴现在是自由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姑且不论姐夫纳小姨名声如何,万一给王府惹来事端……”
话音未落,就被楚慕远冷冷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