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术间里的医生走出来走出来,然后冲他摇摇头。
许珩宇这时候才赶回来,许肆恨他,恨他什么都不在乎,眼里只有一个沈妤纯。
恨他奶奶在他面前念叨了那么多遍小宇,也没见到他一眼,最后带着遗憾走了。
许肆一个人抱着骨灰盒睡了一夜,唯一疼爱他的人也走了。
他后来再也没有回过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回忆,他锁上门,将钥匙藏了起来,他不允许许珩宇回来,更不允许他动这个家里的东西。
他不配。
许肆看着照片上笑的慈祥的老人,点燃了三根香,拜了一拜,开口道:“奶奶,她回来了,奶奶一定知道我说的是谁吧?我不想原谅她,哪怕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想原谅她。”
“奶奶说,跟着心走,才能过的开心,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不是对的,但是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想原谅她。”
许肆推开李诗敏的房间,发现他小学画的画还被贴在墙上,已经泛黄了。
照片上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笑的很开心。
上面写的字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把这幅画拿给李诗敏的时候,她笑的开心极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之前画的画,会被当成宝贝珍视那么多年。
墙上贴着他从小到大得过的奖状:最佳进步奖,语文第一名,数学第一名,英语第一名……
一张张都整整齐齐的贴在墙上,都有些泛黄了。
他玩的弹弓,滑冰鞋,弹弓,水枪,弹珠还有很多小玩意全部被装在了一个箱子里。
就连他用过的草稿本,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放在书柜里。
三年级数学竞赛他拿到的奖金,拿来给李诗敏买了一条围巾,虽然质量不好,颜色也算不上好看,但是她依旧戴了很多年,逢人就说是自家孙子买的。
窗子上挂的千纸鹤,还是之前他和李诗敏一起折的。
……
许肆又推开了自己的房间,桌子和床上还罩着防尘罩,是李诗敏知道他爱干净,怕房间里落了灰。
他将防尘罩收在柜子里,将窗帘拉上,换上了新买的被子和床单,
许肆掏出来袋子里的药酒,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涂,他废了半天劲才涂好药。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多久他就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