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遗为何会与王若君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王若君的婢女说她们是被迷晕的,醒来后发现在陌生的船上,而自家小姐跟公孙遗躺在一起,她摇醒王若君王若君却没醒,慌的冲出船去,被个陌生的汉子制住,而后来那汉子却离奇消失了。”
萧直静静的听着,嘴边含笑。
“有人暗算了公孙遗和王若君,王家公孙家名声有损,因为此事,先帝虽然亲自赐婚遮掩过去,但公孙遗污未婚贵女清白,这辈子都入不了仕途了,一箭双雕,真是好计谋,而那公孙遗先前还说想要娶我,公孙夫人到处造谣,没过几日就出了这种事,偏偏救下落水的我却是你,萧直,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巍然不动,根本就不害怕:“你在怀疑我?”
“谢姑娘,容我提醒你,公孙家的事发生的时候,我只是个游**市井的野小子,要算计公孙家和王家,需要何等大的能量,就算要栽赃陷害我,姑娘也得合乎逻辑的猜想,这样天马行空……”
他顿了顿,似乎在笑话她:“倒是与在下印象中的你,很是不同。”
谢期只是冷笑:“是啊,若只是混迹市井,惶惶不可终日的萧直,自然是没办法的。”
“可若是做了十几年皇帝,将天下掌控于手中,玩弄人心、权术轻而易举的萧直,能够做到。”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萧直却仍旧面色淡然,甚至很有闲心的喝了一口茶。
“阿鸢,听说你落水后梦魇不止,难道是梦中梦见我做了皇帝,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莫要出去说,谢大将军位高权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到陛下耳中,难免要多想。”
真会装象,谢期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试探来试探去。
“你装的很好,甚至连再太平山中,我要杀你,你都假装没有察觉无动于衷,可惜,你还是露出了马脚。”
萧直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你是如何知晓王家三姑娘闺名为若君?女子乳名只有家中最亲近的父兄和婚后的夫君知晓,未出嫁前,各家姑娘都以排序称呼,王家家风如此森严,殿下假装不知她乳名是窈娘,可外人称呼她都只是王三娘,你是如何知道我说的王若君,便是她?”
“你说你混迹市井,我却问你,一个被世家都不待见,此前都没姓名的辅国将军,居然知道王三姑娘的闺名?”
谢期的闺中密友郑元娘,大名可不叫元娘,而是单名一个陵字,为何叫元娘,是因为她在家中排序为长,谢期已经习惯叫她元娘,而因她是庶出不大得郑家主君宠爱,所以没有爱称乳名。
而谢期的名讳,除了公孙家那种与谢家走的近的世交,外男也是不知的,她在家中是长女,旁人称呼一声大姑娘或者元娘,也是可以的。
萧直明显怔住,手里的茶都忘了喝。
他深深的望着她,一改那淡然平静的面孔,眸中的柔情与爱意,几乎都要漫出来了。
“我竟不知,我的阿鸢,居然变得如此聪慧。”
他的语气竟然与有荣焉,他居然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想要杀人灭口,明明她已经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谢期百思不得其解,她重生了,知道他是如何上位的,这辈子定是与他不死不休,可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不想要将她灭口?
枉费她布了这么一个局。
“明哥哥身边那个表姐的事,也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