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也还没回过神,徐牧已经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青年的掌心温热,但脸颊的温度却不高,甚至有点凉意。
柏念也瞪大眼睛,反射性地往后躲,没成功。
因为他后面就是枕头,反而大半个身子陷入柔软里。
徐牧把握时间,一边观察垂耳兔的反应,一边伸出手虚虚搭在上方,离毛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你不说话,所以是答应了?”
柏念也:“……”他这个状态怎么说话,青年完全是装疯卖傻!
徐牧当然知道垂耳兔说不了话,那些问题其实毫无意义,他试图用声音给对方传递安全的信号,然后在这个过程,逐步靠近,观察垂耳兔的一举一动,看它耳朵有没有因为害怕而“飞耳”,喉咙有没有因为愤怒发出咕噜声,身体有没有因为害怕而颤抖。
“兔兔乖,我什么也不做,就摸摸你,真的,我向你保证……”他低低呢喃,距离缩短,毛发拂过指腹,痒意若有似无。
摸到了!
徐牧嘴角的笑意加深,虎口卡着垂耳兔的侧身,轻轻摩挲。他没忍住,脸凑过去,试探地用鼻尖去蹭兔子鼻子,褐色的三角形耸动,几根细长的兔须挠了挠他的脸颊。
柏念也呆住。
徐牧见好就收,来回顺了几次毛,松开手,去看垂耳兔的反应。
唔……这是什么反应。
垂耳兔既没有生气地拱起背,跺脚,咕噜咕噜低吼,更没有应激地颤抖,呼吸急促,反而眼睛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徐牧犹豫,轻轻唤道:“兔兔?”
垂耳兔还是没动。
徐牧抿唇,不太确定地想,这是被他吓到了?
——不会吧,他也没有做什么,就摸了摸,还用被子蹭了蹭。
“兔兔?”徐牧凑前,“怎么了?”
柏念也猛地回神,下意识用手拨开徐牧的脸。
柔软的绒毛扫过皮肤,徐牧屏住呼吸,甚至有想让垂耳兔再来一次的冲动。
他手指抵住脸颊,奇异的触感像电流,让人情绪泛滥,咕噜咕噜冒泡。
“不舒服?不开心?被吓到了?”徐牧捏住兔子的手,短促地笑了一声,“好吧,我的错,你可以再打一次。”
柏念也:“……”他怀疑青年病得不轻。
他拽回手,对方没有强留,轻而易举地就抽回。
柏念也没有力气和徐牧掰扯,两只手揣肚子里,打算眼不见为净。
徐牧以为垂耳兔想睡觉,“困了?”
柏念也不搭理。
“时间确实不早了。”徐牧自言自语说完,然后替它掖了掖毯子,调低床头的亮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