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任博怔怔地说道“梭楚死了,我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没有开心,没有喜悦,没有欢欣”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良久,才又开口问道:“梭楚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点了点头,刚多尔夫回答道:“我们是在离你不远处找到他的,然后我们把他送回了埃雷博,安置在斯毛格作为巢穴的大厅里。”
“我来晚了一步,如果能再快一点,梭楚也许就不用死了”术士颇为自责地道。
任博似乎没听见他除梭楚外的其他话,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术士偏过头去,似是不想回答,但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德瓦楚因为腿部受伤没能参加战斗;格洛因受了点轻伤,现在已经好了;巴楚的伤势稍微重些,手臂骨折;奥瑞被箭射中,失去了一只眼睛;毕尔博被石头砸到,只是昏迷了一天就醒了”
“其他人呢”
术士砸吧了下嘴,缓缓说道:“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任博惊讶的发现,听到大家的噩耗,自己竟是没有更多的悲伤了。
“我们找遍了整个战场,最后才找回所有人的遗体,除了你们六人,大家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刚多尔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贝弗和奥忧在梭楚身边被找到的,明显,他们是为了守护梭楚而死的。”
“那包波呢?”
任博实在想不明白,队伍里最懒最馋的就是包波了,他没理由会死的啊。
刚多尔夫叹息道:“本来我也认为包波是最怕死的,但事实证明,我们全错了,错得离谱。他的遗体旁躺满了五六具兽人的尸体,而包波嘴里还有一片兽人的耳朵。他死得其所,至少在死前他还饱饮了敌人的鲜血。恐怕这是他一辈子吃得最开心的一餐了”
隔了许久,术士说道:“今天是梭楚下葬的日子,我们决定把他安葬在埃雷博,这里是他生前最依恋的地方,也是他的故乡。”
“我要去参加他的葬礼。”任博突然说道。
“不行!”刚多尔夫断然拒绝道:“你才受了重伤,现在伤势还没好,应该好好地躺在这儿养伤。”
“梭楚是我的朋友,而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去!”任博对术士吼道,激动之下,牵动了伤势,禁不住咳嗽起来,一缕鲜血自嘴角流下。
“请让我任性一次吧”
刚多尔夫与他对视了半晌,望着他诚恳的目光,最后慢慢点了点头。
当刚多尔夫搀扶着任博来到葬礼现场时,他们已经将梭楚的遗体放进了石棺中,正准备合上棺盖。
石棺放置在埃雷博大门上方的一处平台,从这里遥遥眺望整个代尔山谷,一览无余。
在他身边,是八座较小的棺椁,安息着八位原先的伙伴,他们生前为了保护梭楚而死,现在,他们得以永远陪伴在他左右。
看到任博的出现,所有人都震惊了,然后,是无尽的沉默,悄无声息。
痴痴地看着梭楚的灵柩,任博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他轻轻挣脱刚多尔夫的手,挪动着蹒跚的步伐,缓缓的,坚定的,朝着那白色的大理石石棺走去。
此刻,梭楚正静静地躺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