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楚学士方孝孺下跪了!
大明儒士身骨最硬,只尊至圣先师,跪皇上跪圣贤。
方孝孺竟要拜楚闲为师!
儒士轻易不低头,除非对方学问远高于自己。
马周瞠目结舌,他在五军都督府的时候,听说皇孙懈怠,方孝孺连皇孙都敢打,若皇上敢护,连皇上都敢骂。
方孝孺会下跪,绝不会因为楚闲的身份。
楚闲并未有太多反应:“好啊,小九九,过来帮我烧火。”
楚闲会答应方孝孺,一是不想以后被他烦,二是一点私心。
他是比较尊崇心学的,能够将这门学问推广出去,也算是一大幸事。
方孝孺卷起袖管,提起衣袍,同样走进伙房。
儒士拜师的意义,绝不是磕一个头那样简单。
楚闲将墙上的腊肉切了,放在米饭上,一起上锅蒸。
腊肉的荤和咸慢慢浸到米饭当中,阵阵米香沿着锅边未合严实的缝隙飘出来。
方孝孺眯着眼睛塞柴火,他脑袋在左边,浓烟往左边,他脑袋挪右边,浓烟去右边。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烟怎不是直的,总往老朽的眼里钻。”方孝孺眼睛完全闭着,手上的柴怼了好几次灶避,才怼进灶口。
方孝孺明显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酸儒,楚闲一眼就看出他是第一次烧火。
“这就是心学的奥妙处,先有学问,而后在生活中印证学问。”楚闲趴在灶边闻了闻香,肉香和米香已经出来。
“行了,别添柴了,闷会。”
方孝孺似乎没听到楚闲的话,沉浸于那句先有学问,而后印证。
书中学问皆是别人的学问,比如王维那句大漠孤烟直,烟并不一定是直的。
“小九九,小九九?”
“啊?”
方孝孺愣住神,楚闲唤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方孝孺脸色很难看,连忙站起来回礼:“先生叫,学生回,是学生失礼了。”
楚闲一阵头大,方孝孺完全是读书读死的那种:“厄,不用添柴了,等饭熟就好。”
楚闲做饭的时候,后院有人进来。
“什么味啊?谁在伙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