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闲悄悄打量了平安一眼,更觉得此人有趣,便带着马周上了房顶。
房顶视野开阔,楚闲深呼几口气,心旷神怡。
马周迫不及待了解发生什么事:“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楚闲望向紫禁城方向,此时日光正盛,紫禁城沐浴在日光中,金光万丈。
“我在金陵城外的楚家村长大,有位很要好的玩伴叫楚大牛。名字没什么讲究,叫大牛是因为他家养了头牛。”
“我和他一起长大,是很要好的朋友。”
“乡下人嘛,平时也能温饱,一碰上点事就要倾家荡产。楚府的楚老爷是楚家村出去的,大牛家出事的时候,便卖身楚府。”
楚闲眼中有泪光:“半月前,我和爹将大牛的尸体从金陵河拉出来,他已在水中泡了三天。”
如果没有大牛的事,楚闲可能会躲在楚家村种一辈子地。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
楚闲第一次目睹整个时代的无情,他知道自己要为童年好友做点什么。
马周心情沉重几分,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他一直以为楚闲是挨了板子怀恨在心,才会布局高管家。
“可是,高管家真就被公子扳倒了?”
楚闲嘿嘿笑道:“哪那么简单,入府之前,我跟过他几天,发现高管家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平时会去秦淮河畔的鸟市看鸟,只看不买。”
“前几日便拿了你的卖身钱投其所好。”
马周仍是十分费解:“那些丫鬟和家丁和公子串通好了?”
楚闲扯起嘴角,轻轻摇头:“还记得那天我去伙房打饭,大张旗鼓嘬手指吗?”
马周点头如捣蒜,楚闲那天做的事情,险些让马周直接退出梨园卫。
他无法保护这样的人。
楚闲目光澄清:“那天前,府中的每个人都打过我巴掌。他们眼里,我本应该是最低贱的下人,却突然得了高管家的宠爱。”
“人无论处在什么层次,攀比,虚荣都是藏不住的,他们见不得我这样的人好。”
马周似乎明白了些:“所以,那天蓝……我叔伯他们入府的时候,丫鬟们偷了东西?”
楚闲那天在仓库等了会,便是确定此事。
楚府的东西都在包袱里,十分冗杂,如果高管家一件件盘算清楚,怕是后半夜也回不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