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里面呆了一夜,直到要挑开灯罩吹灭灯烛离开时——
这时,他注意到了遗落在桌上的一块女人的手帕。
那位置,是白日的阮凝玉坐着的。
想起表姑娘朝三暮四爱勾引男子的那些传闻,女子的手帕颜色都要艳些,被昏黄迷朦的烛光一照,在夜里晕出不可言说的缠绵缱绻之意。
从未用有色眼睛看人的谢凌,自诩正派清高,可他昨夜望着这方手帕,一时有些发怔。
万一,这是她有意落下的呢?
如若,那些是她平日里对那些男子惯用的伎俩呢?
谢凌本来有些疑虑,直到见到她送荷包与谢易书私相授受,而后还远远对他露出如此妩媚娇娆的笑。
于是一双凤目也因此更冷了。
阮凝玉行完礼,便直起腰,谁知没等来谢凌的回应,那男人寡淡的目光被从她身上剥离,而后他走上游廊,便离开了。
阮凝玉:?
有毛病。
她早知这个男人高深莫测,故也没放在心上。
荷包之事算是解决了,荷包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免去了落人把柄。
但谢易书方才的表白,让主仆都没了游园的心思,于是便穿廊回了海棠院。
才回到海棠院没多久后,没想到庭兰居来了人。
春绿出门一看,见门口站着的是衣裳首饰不输于外头普通门庭小姐的书瑶姑娘,便笑盈盈地将她迎了进来。
谢氏是名门世家,长孙的大丫鬟都是十足的气派。
如今书瑶姑娘也算是海棠院的常客了。
平常都没人愿意来这海棠院,除了二公子,而那些谢家的正经小姐,都不愿跟阮凝玉相处。
唯有那文菁菁,总是隔几天便来窥探小姐生活一下,再说些虚情假意的话。
书瑶进了屋子,便对着屋里头的阮凝玉大大方方地行礼。
而后她便拿出了一样东西,“奴婢是专程来给表姑娘送回东西的,这是昨日表姑娘在公子书房遗落的手帕,现在物归原主。”
阮凝玉在吃冰盏里的葡萄,并没有想太多,以为手帕是书瑶打扫主子书房的时候发现的。
于是她眼都没抬,便叫婢女过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