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席廉咬牙低吼。
“你不能总拿着过去的事不放,她需要新的生活。”
他的话,同陈生一样。
席铮晦暗地看着他,一副眸光笃定地宣示主权,邹晴好像真的是他的一样。
他的安然自居,把过去不当回事的背弃心理,都让席铮感到唾弃讽刺。
他现在说得大义凛然,过去就真的可以过去?
哼——
他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席铮沉默片刻后,带着凉薄的背影转身。
“有时间同邹小姐谈情说爱,不如找点时间看下医院里,被病魔折腾的千仟,她更需要你在席家面前,开口请求。”
他听似提醒的话,让席廉瞬间哽咽住喉咙。
千仟,席廉已经快将她遗忘在一年前的手术房里了。
回房后,席铮将自己锁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冰凉的水,无温地从头顶倾泻而下。
狠狠地抚慰着,他全身滚烫的伤疤。
自小到大,没人知道,他这个席家二少爷当得多窝囊。
他红着眸眶,一击重重的拳头,砸在平滑僵硬的墙面上,疼痛已经无法再让他觉得疼。
雨还没停,黑压压的乌云,将深夜里的广城压得透不过气。
席铮回床休息时,雷又响了。
他睁眼,红肿的手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午夜点分。
邹晴的头像很沉默,没有任何消息。
——
玉菀城。
睡着的邹晴,身子还一惊一乍地抽泣着。
凝霜如玉的脸上,布满斑驳的泪痕。
眼尾微红,手指勾住的那一角枕边,压着一块被泪水浸湿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