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假寐躺在帐中,听完帐外两人的对话。
待皇帝走后,她掀起捂着自已的厚被,坐起身。
再次听到皇上的声音,那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已的心底还是波澜起伏的,她微微发着愣。
“娘娘,您刚出了汗,仔细风寒。”
颂芝挽起纱帐,见自家娘娘为了装病把自已捂出来一身汗,帮着披上了外衣。
“给本宫倒杯茶吧。”
年世兰起身,将一旁的烛火拨了拨,殿内亮堂了几分,那闲逸的样子没有半点恼色,接过颂芝递来的温茶又道:
“看好福子,不让她出宫,亦不能与旁人接触。近日你和周宁海把翊坤宫的下人再梳理一遍,别眼皮子底下生出暗鬼。”
“是,只是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提拔福子?倒叫皇后得了便宜。”
颂芝脸上记是鄙夷不屑。
年世兰却只淡笑,前世自已轻狂鲁莽,从杀福子开始,皇后便是已经抓住了拉踩自已的把柄。
她轻摇头伸手点了颂芝气鼓鼓的脸道:
“福子是有福的,便不知道她能不能担得起这份福气了。”
“她就是再有福,也是个下人出身,这天大的福气落到头上怕也是会压垮她。”
颂芝这嘴上不饶人的功夫,一时半会也是改不了了,年世兰笑笑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方才皇上夸福子的是她的发髻,这倒有些奇怪了,皇上不是沉迷女色之人,怎会认出这发髻?”
“还不是福子投其所好,一副妖媚样子”
颂芝给华妃拍拍了软靠扶着她走向软榻边说着。
“等等,投其所好?”
华妃坐下,拿着茶盏片刻后唇角微微上扬,便明了这其中缘由了。
知道皇上所好的便只有皇后了,后宫嫔妃发饰都按等级装扮,对宫女便是要求朴素装扮,不得随意佩戴饰品,但福子的发钗是赏赐,便是戴得的。
之前那福子总是梳着普通少女的发式,因鲜有装饰倒是不打眼的。
皇后当真是用心良苦地讨皇上欢心了。
这发髻难道是皇后当年所用的?
但想起这对帝后的日常相处,除了相敬如宾,固然皇后殷勤讨好,却是不见得皇上有什么深情的痕迹。
年世兰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已,这发髻或许是旁人的,且是皇上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