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淫|欲,福全在胡家摸爬滚打多年,从看门打帘的小厮混成如今有头有脸的大管家,多年勤勤恳恳、殚心竭虑,所为不过两件事,一曰财,二曰色。
福全尚是胡瑞跟前的跑腿小子时,有过一个婆娘。那人大他三岁,如天下所有寻常妇人那般,寡言嘴笨,终日在灶头打转。
年岁太久,他已然有些记不清那人的相貌与名字了,只依稀记得她与院里那头二两银子买来的骡子差不多,打不言、骂不语,吃根萝卜就能喂饱。
胡瑞一天天高升,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外头的商人摸不到胡瑞跟前,就走了他这个体面的“福小哥”的门路。
从前遥不可及的酒家、花楼,从前一个眼神都不屑于丢给他的富商、花娘,如今快将他哄到天上去。
带着满身红脂香粉回家时,望着榻上那个呼噜震天响的女人,他突然明白过来,女人是衣服、是物件,改换就得换。“富贵不换|妻”,与锦衣夜行有何异?
于是,从溧安到太原,从太原到兖州,再从兖州到扬州,他的腰包越鼓、身边的女人就越年轻、越漂亮。他沉醉于青涩的肉|体,却不满那些女人愈发僭越的心气。
已经给了他们福全妻子的名分,还想要什么呢?撒娇卖痴、佯作生气的把戏看腻了,福全酒气上涌,向那娇柔的脸蛋挥了拳头。
他望着身下恐惧却乖巧的女人,一股自认的阳刚正气从心中油然而生。
他想,别人说的没错,男人是在血气和争斗中成长为男人的。
活到四十余岁,福全自认没白来世上一遭,唯一遗憾的,就是尚未有自己的子女。
福全早些年也不在意,女人肚子不争气,换一个就是。只是前前后后找了三个年轻女子,仍旧没有开花结果,福全有些慌了。
在这个时刻,玉扇的爹找了上来。这个瘸腿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提起自家女儿,十六七的年纪,据说出生时找先生看过相,是个多子多福的命。
福全半信半疑,自己亲自去看了看那女子,确实是个好生养的模样,这才点了头。
只是那妮子却是个不识相的,福全三番五次寻她,竟然推三阻四。他心中愠怒,起初只是想仔细看看模样,后来反被激得变了想法。
越是不听话的,越是要教训到听话,这是福全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今日,他从农庄回来向胡瑞回话,又想起玉扇,心中痒酥酥的,白日就与她相约夜里再见。他铁了心要给这丫头一个教训,即便晚上被人拉去喝了大酒,也没忘了这事。
酒气不停往上冲,冲得大脑理智断弦。循着记忆,他晕乎乎向二门外的亭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