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真恨。
苏音几乎是脱口而出,“老师,我要是能早生十年就好了。”
许倾尘:“嗯?”
此刻,她们正走到一楼。
雨声淅沥,红叶如新生。
苏音的心不堵了,她忽然握住许倾尘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她声音干净如水:“因为这样,我就能早点认识你了。”
许倾尘下意识想到:你早生十年,可能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可是当走到外面,当细雨浇在脸上,心情不知不觉地变了。
会认识的。
一定会。
许倾尘不想讲哀愁,不想诉苦痛。她在雨里,她只想在雨里。她的眼上,脸上和身上,全被雨水沾染。在又一滴雨落在唇上时,她笑了。
苏音在她面前,所以,这个笑容是给苏音的,谁都不许抢。当作回馈,苏音说:“老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许倾尘笑容犹在,“去哪?”
苏音:“等我一下。”
然后,她跑出去了,许倾尘站着没动,视线定格在一处——
苏音的肩上。
等苏音拐到楼后面时,许倾尘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没追到,也看不到了。
许倾尘将自己裹在大衣里,目光依然在搜寻,眉眼间的伤感变少。
眼睛是凉的,心是热的。
许倾尘是凉的,许倾尘是热的。凉与热分半。凉的一半是许倾尘,热的一半是等待苏音的许倾尘。
一半理性,一半感性。
这就是许倾尘,她一贯这样,永远给自己留有余地。
不像苏音,疯了就是疯了,半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她真诚,热烈,张扬。在初秋的风刮得稍猛时,她声音肆意飞扬,“老师!”
许倾尘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