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漠然道:“想告就告,不用告诉我。”
许伟义眯起眼哞,“有点意思。”
他站直,颇具气势道:“我可以给你钱,可以在你未来的事业上给予你帮助,可以原谅当年你母亲所犯的错,只要你答应和倾尘在一起,你想要任何东西,尽管提,我都能给。”
苏音嗤笑,“我什么都不要。”
她正要关门,许伟义快速道:“苏曼眉患上艾滋了,说不定公家饭还没吃上几口,就死在监狱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好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许伟义说完走了。
助理给了苏音一张名片。
皮鞋与楼梯撞击的声音越传越远,苏音立在门口,她脑海中两个画面交替闪过。
——去姥姥家的山路不好走,苏音喊脚疼,苏曼眉粲然一笑,弯下背,“妈背你。”
那时,苏音还蛮喜欢苏曼眉手上的玫瑰刺青。
——小小的苏音站在门口,看着苏曼眉上了男人的车,头都没回。
那天,男人的手覆在苏曼眉刺满玫瑰的手上,自此,苏音疯狂地讨厌玫瑰。
苏音摸摸胸口,是冷的。
她转身,关门时,门发出“咣当”的声响,她的心,突然慌张地跳了两下。
她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死了的心难不成还能活过来?
苏曼眉生而不养,苏音都能片刻为她心软。那许倾尘呢。
苏音边走边说:“她和她不一样。”
…
心软归心软,苏音还是没去找许伟义。
苏曼眉既然做错事,就该承担后果,苏音没义务为她兜底。
苏音站在窗前,试图放空,试图将和“许倾尘”有关的,全都忘干净。
可她越是要忘,越有人不让她忘。
二月最后一天。
苏音拎着行李箱,去了市北,打算从市北坐高铁去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