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他休息,她便也不急着起了。
直到天色渐暗,裴如衍主动松了手,沈桑宁才下床,去了甲板上吹风。
谢霖也在吹风。
你们睡醒了他语气有些揶揄。
沈桑宁应了声,忽听他顾自开口,有些迷惘——
我大概想起你了,多年前我走失,是你救了我,当年嗓子不好,一直没向你言谢,谢谢。
他突然改变的说辞,让她意外,世子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嗯。
那,世子可还记得,当年离开时穿走的衣裳,是什么颜色沈桑宁鬼使神差地问道。
谢霖从容应答,白色。
沈桑宁其实自己都不记得,只是看谢霖煞有其事的笃定眼神,便认为是自己多疑了。
她今天,的确有些多疑。
谢霖移开目光,不过,你应该明白,这于我而言,是丑事,不能宣扬,也希望你保守秘密。
沈桑宁倒能理解,我不会乱说的。
两人相顾无言,此时裴如衍也醒了,出来寻她,在聊什么
谢霖没有顾忌,哦,与表嫂聊起当年旧事。
裴如衍神色如常,看向沈桑宁,今夜风凉,回房中吧。
沈桑宁点头,随他又回了房内。
徒留谢霖在外吹风,他倒也乐得吹风,又忍不住向心腹侍从道:这两人,这么恩爱,一点都不像才成婚一个多月的。
心腹欲言又止,世子,您好像从未走失过吧
方才为何骗裴夫人呢
谢霖想起上午表哥和自己说的话,叹了叹,也许,我也是他们夫妻恩爱中的一环吧。
心腹无言以对,不懂这个哑谜。
轮渡在江河上遨游,不日就将抵达金陵。
宁国公府。
沈妙仪近日焦头烂额,一则为酒楼亏本烦忧,二则被段姨娘日日闹得头疼。
前世也没听说沈桑宁被庶婆婆刁难啊
这几天,段姨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唯一的乐趣就是为难她。
还特意跑到金玉楼吃席,回来告诉她,这不好吃,那不好吃,难怪赚不到银子,让她早日关张大吉,在家里安生度日。
这会素云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