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金陵。
沈桑宁问,你们一行几人
他如实答道,还有三位同僚,几个随从。
就这么几个人,她不免担忧,下意识地覆上他的手背,你把国公府亲卫带上,你此行若是成功,必定要折二皇子门下党羽,他万一在路上……
裴如衍感受的手背上,来自妻子的温度,垂着眸,点了点头。
沈桑宁还是不放心,你们也别住府衙驿站了,说不准那些官僚都是二皇子同党呢我给外祖家修书一封,微生家虽不是官宦,但不会你们起杀心,再花大价钱请人保护你,定能让你平安归来。
她说完,还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实则根本是在安抚她自己。
毕竟和前世偏差过大,她是真的怕裴如衍死在外头了。
忽听裴如衍幽幽出声,你怎么不问我去几日
沈桑宁闻言,下意识就问,去几日
问出口,她就觉得这问题真傻,去几日又不是他能算得准的,查完自然回来了。
裴如衍却低声道:我尽快。
午后,虞氏和宁国公都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看得出很焦心了。
虞氏收拾了一大堆东西想让他带上,裴如衍却只选取了重要的物品。
不出半日,全府都知道世子将要远行了。
好些日子不曾出现的虞绵绵,都哭着来践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此行有去无回。
哭半天,才等来裴如衍一句,表妹,我明日才走。
虞绵绵一顿,抹抹泪,表哥,那你今晚和表嫂再做几幅画吧。
裴如衍不明所以地朝沈桑宁望去,什么画
沈桑宁来不及答,虞绵绵碎碎念道:上次你在嫂嫂的画上写诗,嫂嫂送给我了,你再多写几首,将来定能流传千古。
每句话,都充斥诀别之意,就好像在讨要绝笔之作。
沈桑宁不知该气该笑,她无奈叹了声,就见裴如衍沉着脸望来的冷冽目光。
她无辜道:怎么了
对方转过头,不理人了。
这又是怎么了
沈桑宁心里莫名其妙,诅咒他的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