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牵起她的手,下了车,那内侍迅速变脸变得殷勤。
永安楼。
熄了的灯又重新燃了起来,霎时恢复成辉煌盛景。
沈桑宁进门时,就瞧见二皇子随意地坐在大堂,正吩咐侍女倒酒。
两人正欲行礼,二皇子抬抬手——
裴世子不必多礼,这位清雅秀丽的女子,就是裴夫人吧
裴如衍应道:正是内子。
沈桑宁不卑不亢地问好,臣妇沈氏,请殿下安。
都说了不必多礼,二皇子斜眼看她,嘴角带笑,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二位快请坐。
裴世子一直很得我父皇赏识,听闻近来要升任吏部右侍郎,以裴世子年纪,升任四品,在朝中属实罕见,再过个几年,定非池中之物。
升官
沈桑宁听见重点,想起前世确有此事。
此刻,裴如衍淡淡一笑,传言而已,不可尽信。
二皇子喝了口酒,慵懒道:倘若我不是皇子,只怕是终其一生,都难达到裴世子的高度。
裴如衍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紧,这天底下没有假如,殿下是皇嗣,学的也与常人不同,不必妄自菲薄。
两人一来一回互捧着,沈桑宁却听出些不同寻常来,果然下一秒就听二皇子话锋一转——
是啊,皇嗣不需绝世才华,自有英豪为其效命。
而如裴世子这般的大材,也自然懂得良禽择木而息,倘若一朝选错,禽鸟再优秀,也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贤臣择主,也是这个道理。
威胁啊,明晃晃的威胁。
二皇子说这些,什么意图在明显不过了。
但显然,此刻的裴如衍还至于因为这几句话改换门庭。
这火药味太浓,若能离开就好了。
沈桑宁心中暗叹一声,默默喝着手边的酒,只想装醉带裴如衍离开。
一杯杯下肚,引来针锋相对的两人的注视。
二皇子笑道:裴夫人是酒徒吗
裴如衍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别喝了,吃菜。
是啊,她还没吃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