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倒也是一身新衣,看起来极为精神,大跨步走了进来。
司马伦等人立刻跪了下来接驾,一派祥和的君臣气氛。
“嗯,平身吧,朕来看看皇后。”司马衷面无表情地直接从他们的眼前走了过去。
司马伦和孙秀他们应该很是习惯了皇上这幅模样,也都不说话,只是等着皇上前脚离开,他们立刻站了起来重新坐下来。
张总管跟在后面,很客气地说道:“各位大人,皇上要先去看看皇后的,一会儿出来。”
“好的。”孙秀应了一声,“看来皇上还真是很疼爱容儿……皇后娘娘,这回门宴还亲自过来了,当年可都没有出现过……”
司马伦没理会孙秀的话,瞥了一眼张总管,轻轻“哼”了一声。
羊玄之带着儿子们最后才起了身,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羊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都皱了眉头。
彼时,羊献容还正在看铜镜中的自己,小声问着翠喜:“这身绯红色还真好看,是用的老祖母那匹布做的吧?”
“是,主母手巧,只花了一个晚上就做好了,说让回门酒宴时让女郎穿的。”翠喜是娘家带出来的婢女,自小又与羊献容一同长大,彼此之间连秘密都没有,在这等深宫大殿之中,更加亲密了几分。
“娘亲的手艺真真是好,我怎么就没学会呢。”羊献容的小女儿娇态又流露出来,轻笑着和翠喜说着话。
不过,她们都忽略了皇上的到来。
确切地说,按照常理皇上应该在前面与司马伦等人寒暄片刻才回到寝宫来的。
没想到他脚步根本没停,直接走了进来。
有光照在了羊献容的发髻之上,金钗闪着光芒,令她的笑晏更娇俏了几分。
司马衷看到她这幅模样,忽然停住了脚步,大声问道:“为何不戴玉梳?”
“……”寝殿内的人被司马衷的突然到访都吓了一跳,纷纷跪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张良锄连声说道:“给皇上见安。”
但司马衷完全没有理会他,直直地走进了寝殿,向羊献容走了过去。
绿竹侧身闪开了道路,翠喜则立刻跪在羊献容的身前,大声道:“给皇上见安。”
“为何不戴玉梳?”司马衷竟然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翠喜直接踹出了三米远。她已经满脸痛苦地躺倒在地上,嘴角有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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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羊献容惊呼起来,想跑过去看看翠喜的状况,但已经被司马衷抓住了肩膀,又问了一句:“为何不戴玉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