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出海、日日高升的实际效果,周元暂时还未发现。但他发现了本界动物为何会被副本刷新,人类却不会的问题。原因或许与命格存在有关,命格属于本界产物,秘境属于外界产物,两种力量应该相互同化、又相互排斥。同化现象很明显,本地人可以吞服灵药,修炼功法。排斥现象就比较隐晦了,秘境本身或许就是排斥现场,否则不用自成洞天,全部铺展开来岂不更好。靖安城的鬼母罗兴便是实例,他篡夺命格后,在一定程度上化为了本界人,所以逃过了阴鬼秘境的刷新。当然这些都是周元的推测,其他人也有不同的看法。在他询问紫炁道人对命格的看法时,紫炁道人给出一种全新的视角。“紫炁道长,我已通读星宿斗数全篇,且勉强入门。若这命理之言皆是真的,那人生来便被注定命运,挣扎何用。”“先生着相了,我有一言为当世不容,却是我宗核心。我等自诩星君,以高渺之心俯瞰天下万民,得出一理。”“天下万民本质相同,皆是有血有肉、有智有魂。命格为天赐加持,贵重者加持较大、普通者微乎其微。既是天赐外福,便不是人生本质,因此命格贵重者可一事无成、命格平庸者也可身居高位。锦上添花虽是好看、亦能增加价值,可若是那锦布腐朽破败,绣那花又有何用。”“另外命理并非一成不变,既然有一个‘理’字在,便有道理可循。如先生的明珠出海格,若是先生一事无成,自然会化作普通的无波静水格。是先生有成,所以气运高升;而非气运不凡,所以先生才会有此成就。气在运前、万物有气,当先明自身之气,方可气运相合,承接命理之贵。”紫炁道长的观点超出了周元的预料,原本他以为似星宿宗这样的组织,定会唯命格论。却没想到,紫炁道人竟然敢于否定命格,将唯命论化作了唯人论。“道长此言,令我茅塞顿开,只怕不利贵宗星宿命理。”“有何不利,此乃宗内共识,否则一个个自喻星君,玩闹耍乐、静待天赐,我星宿一脉早就垮了。”紫炁道人的解释令周元发现,星宿宗的各类传承相当完善,至少在人格引导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或许这就是星宿宗经常作乱的原因吧,争斗理念在他们幼年时,应该便被早早种下。以自身行为迎合天星,才是他们认可的正道。“如此说来,命理之言不必忧虑,我这功法不换也罢。”“先生想差了,厚积才能薄发,根基越强、道路越宽。梳理命数为稳固本源,如此不仅能走的更远,修行也能事半功倍。”紫炁道人的说辞其实并不适用周元,对他来说只有能否入门、有无原本技法两个问题,并不存在事倍功半的困扰。不过为了多积攒些气运,他还是决定多用岁星入命印,看那颗明珠爬升至顶后,会发生什么变化。随后几日,周元表现出稳定的进步状态,终于得到紫炁道人的肯定。期间他还趁机提出,想要学习其他命理学说,好相互借鉴、开拓眼界。不想却被紫炁道人直接拒绝,并告诉他精益求精方为正途、不可贪多。因此,他将重心重新放到了彩戏门,打算找至玄道长学几种符篆绘制方法。好再起云天灵会,借用灵锻器殿的锻造台,打造出一批星辰符箭。令他没想到的是,刚退出彩戏秘境不久,便接到了梦魁莫夕的帮会通信。“木德星君稍等,莫要再进秘境了。南方梁国有大事发生、恐波及万民,还请星君与我等一些建议。”周元不知道,梦魁莫夕这些天都快疯了。这些天他虽然回来过几次,但每次问完五行遁相关的问题,再与下属说上几句后,便匆匆进入秘境。梦魁莫夕前两次还能忍,等到第三次时实在忍不了了。当他主动传信说讲解星斗重塑法时,又被周元以正在修习其他术法,不可分心为由,给拒绝了。如此一来,梦魁莫夕真的破防了,他担心周元痴迷道法,并对星斗重塑法失去兴趣。所以决定拿出些有价值的情报,展现他们星宿宗的强大。“既然波及万民,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但我能力有限,恐怕无力帮助。不过我与岐王殿下有几分交情,还请中斗星君直言,或可借助大魏之力,救济万民。”周元的回复,使梦魁莫夕异常头痛。事情不该这样才对,年纪轻轻便名传天下的少年英杰,怎么没有一点英雄气概。但事已至此,为了让周元这位木德星君,早日接受紫炁星君教诲,梦魁莫夕还是硬着头皮传信道。“星君可知,大梁都城荣京已被围困多日,城中有秘境为依,加之大梁府库充盈,倒不至于出现绝粮惨状。但大梁诸军救援谨慎,皆怕自己部曲遭受重创,各地封王也各有算计,致使荣京局势危急。”“我担心大梁皇室情急之下,派遣兵将抓捕城内民众投喂秘境妖魔,使其开智为助。荣京城内有百姓六十余万,若真发生以人饲魔之事,定会死伤惨重、甚至十不存一。”梦魁莫夕越说越激动,他相信正常的少年英杰,绝对会对此做出反应。但周元一开口便让他陷入了沉默,甚至感觉他们之间出现了叛徒。“星君欺我,你们星宿神殿不是此次事的推手之一吗。既有忧虑何不暂缓进攻,与那大梁皇帝商议而定。”“木德既已知晓,我便不再隐瞒,你认为此事还有商议余地吗?再者今日荣京已被攻破,仅剩皇城顽固抵抗,我等又何须与那老皇帝商议。”“既然如此,星君还找我寻什么建议。”“你聪慧异常,怎会不明白其中含义。实话与你说吧,我宗以十一曜为贵,你若此时返回宗内,尚能承接木德遗泽,做那新朝公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木德之名就要留给他人使用了,紫炁星君新招募一位强者,尚无名号可用。我等皆中意你,却也不是唯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