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夏凛枭回答,就伸手摸了摸脉,只是非常诡异的是这脉象就像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只有中毒的迹象,没有近来这些创伤留下的痕迹。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箭伤依旧鲜活,苏染汐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给了我一瓶药,不仅可以压制体内的毒性,还能暂时恢复体力,而且……”顿了顿,夏凛枭活动了一下手腕,“而且,我现在对疼痛的感知力很低,所以才能坚持行动。”
但这一切都是违背身体的极限,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回到蓬莱岛找到白玖留下的线索,彻底解了毒。
否则,他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但是,苏染汐已经迟了好几天,只怕王城来的人钦使早就等不及回去报信,东岛之行只怕……
“身体最重要,我又不是巨婴,不需要你天天在屁股后面跟着跑。”有些话就算他不说,苏染汐也明白他的担忧,“夏凛枭,东岛我一定会去的,你先回蓬莱岛的。祭司白玖从来不会掺和朝堂政事,如果你再三因为我破例,那就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对于他目前这个身体情况,越低调越好,否则就会像当初夏凛枭和萧楚两种人格的截然不同引起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如果那一次不是夏凛枭的脑子实在太厉害,早早运筹帷幄策划了一切,金殿之上必然血流成河。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尤其这还是他国境内,夏凛枭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让银虎跟着你,付丛和梁虎他们全部都召集回来,军中不比朝堂,那里到处都是有形的硝烟,你的武力值不够,孤身行动很容易受人掣肘。”
夏凛枭叮嘱道,“南夷人都知道圣女擅长毒和蛊,但是在军中更崇尚绝对的实力与头脑,像毒和蛊这种超出控制之外的手段,尽量少用,否则很容易引起反弹。”
苏染汐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说到底毒和蛊都是阴诡手段,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她也不会动不动拿出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两种东西都是不可控的致命手段。
对于未知的恐惧总是超过现实的威胁,所以崇尚军武的兵将们不会喜欢这种玩意儿。
如果她是去打仗,自然可以用这些来对付敌人,但是她这一次是去接手东岛,那就要用军人服气的手段征服他们,否则怕是会适得其反。
夏凛枭不愧是大夏战神,对于这种事总是能一语切中要害。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转身写了好几张药方,按照疗程和身体变化情况分别对应好,“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解了你的毒,但是这一次在小渔村发现了两种很特别的草药,现在时间来不及,我没办法现场制作好给你带走,只能写下方子。”
“你按照这个方子调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受毒发侵害,至于其他的……”顿了顿,苏染汐突然皱了皱眉,终于想起了还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你能确定自己是夏凛枭,而这确实是白玖的身体,为什么之前在地窖里,你会对千问的反应这么大?”
那个反应不是夏凛枭的,分明就是白玖的。
这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但偏偏又是两个不同的人和身体之间的交错,复杂的让人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这种情况确实闻所未闻,我需要时间来查清楚。但是白玖出身白族,这可是南夷最神秘的氏族,兴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禁术也不一定。”夏凛枭安抚道,“等到船靠了岸,我们就要分开了。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