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到下,或多或少都与张家人有些联系。
因而张生在被扣押的第二天,能从马府里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其他被关押的人则是一直等到了这场雨后才被放出。
张生知道,这绝不是因为现在马府里做主的人好心,而是他们要集中精力来对付白莲教,并不想浪费人手看管这些宾客。
“少爷,你已经抬头看天看了很久了,脖子不酸嘛。”
身后的老仆提醒着张生。
张生慢慢地低下头,吐出一句话来。
“曾叔,你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和良禽择木而栖,哪种更好?”
姓曾的老家仆佝偻着背,对这个问题没有停顿思索,而是张口就来:“少爷,当然是顺势而为,方能始终。”
“顺势而为~”
张生喃喃自语:“那索性就再赌一把。”
“曾叔,准备一下,今晚去西门家赴宴。”
“少爷,可要带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今晚只是去认识一下名动天下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这滩浑水,我也没答应要趟。”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似乎太阳一开始西斜便注定了它的命运。
入夜后的临清城并没有那股万家灯火阑珊的繁华,有得只是马车滚过青石板溅起的清冷。
要是问临清人,府衙在哪里?
多半人是不知道的。
但要问西门家在哪里。
每个人都会给你指出一个正确的方向。
不同于住在南城的马家,西门家位于这座城的最中心,甚至连临清府衙都要排在他家后面。
也就是说,要去府衙,首先要过西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