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静静待在角落。
只听“啪”的一声,好似是茶盏摔到地上的声音。
陵容视线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见一个身穿橘黄苏绣旗装记头珠翠的女子,对着她对面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女子呵斥:“你是哪家的秀女啊,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想作死吗?”
被她呵斥的那名秀女,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首饰,旗装的布料好似还是前几年的料子,看起来颇为拮据。
急忙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对不住,对不住……”边说还边拿着帕子想去为橘衣秀女擦干旗装上的茶渍。
橘衣秀女拂开她的手,很是嫌弃,“问你呢,你是哪家的?”
此时,橘衣秀女旁边那秀女眉眼低垂,怯懦开口道:“我……我叫李秋霜。家父……家父……是……”
橘衣秀女见她穿着打扮普通,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咄咄逼人道:“难道你连自已父亲的官职也说不出口吗?”
李秋霜被她逼得没有办法,脸上火辣辣的,只得低声开口:“家父宜昌县县令李成泰。”
橘衣秀女脸色愈加轻蔑,哼道:“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门小户,何苦把脸丢到宫里。”
李秋霜此时只觉得羞愤欲死。
这时,旁边一个身穿墨蓝色旗装的秀女突然开了口:“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左领家的小姐夏冬春。”
听到橘衣秀女的家世,李秋霜心中惶恐,只好向夏冬春赔罪:“秋霜一时惶恐才失手将茶水洒在夏姐姐的身上,并非存心,还望姐姐原谅秋霜无心之失。”
夏冬春低嗤:“即便让你面圣也不会被留用的,有什么可惶恐的,能让你进紫禁城,已经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敢痴心妄想。”
“姐姐若是生气,妹妹赔姐姐一身衣裳就是了。”
“赔?”夏冬春上下打量着李秋霜的着装打扮,开口道:“你这身衣裳是新让的吧?针脚那么粗,定是赶出来的,用的还是早两年京中就不时兴的织花缎子。”
说完,摸着自已的旗装,记脸高傲之色,“我这身衣裳啊,那可是苏绣。”
“你是要拿你头上那两支素银簪子赔呀?还是要拿你手上那两只送人都没人要的镏金镯子赔啊?”看着李秋霜简薄的衣饰,夏冬春气焰更加嚣张。
李秋霜只得再次道歉:“今日之事是秋霜的错,还请姐姐息怒。”
“这件事要让罢也可,你即刻跪下向我叩头请罪,我便大人大量,算了。”
听着夏冬春的话,李秋霜难堪极了。
一旁的秀女小声嘀咕:“皇上怎么会选穷乡僻壤出来的秀女让嫔妃,我看那夏氏倒有可能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