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是谁呢。”
老祖调侃。
非寂:“……”
他脸色过于冷凝,显然不喜欢这个玩笑。
“都这么多年了,还介意呢?”
老祖无奈。
非寂神色淡淡:“弟子不敢忘。”
“你如今既已生出新的情丝,当初的记忆也渐渐清晰,便也该想起自己的恨因何而起了,”老祖长叹一声气,“倒不是我替她说话,只是她当年抽你情丝,的确是当时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手段,更何况她也……”
“师父。”
非寂打断她,显然不想听。
老祖与他对视片刻,又是一声叹息。
“师父,”非寂语气缓和了些,“随我新的情丝生出,的确很难再因当年之事记恨她,但弟子与她从各登高位开始,便注定是死敌,所以有没有往事,都不会改变弟子今日对她之态度,师父不必再劝。”
老祖沉默许久,轻笑:“我老了,你也长大了,许多事,我多说无益,只盼你能晚一些,再晚一些,多给这三界一点平和的日子。”
“弟子知道师父顾虑,”非寂垂眸看向花盆,有情花彩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一闪一灭阴晴不定,“弟子保证,待那一日,定做好万全准备,绝不牵连凡间。”
老祖无声弯了弯唇角,眼底却一片愁绪。
气氛有些过于凝重了,一向不会看眼色的非寂也略有察觉,静默片刻后主动开口:“其实弟子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老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究竟为何而来。”
非寂抿唇:“本来该在三界会谈之后去蓬莱找您,但刚好她近来有事去了凡间,我便趁她不在赶来了。”
“听起来,是不能告诉你家那位的事。”
老祖调侃。
非寂难得感到为难。
师徒俩在月下对饮闲聊,一直到天光即亮才各自散去。
临分别时,老祖将有情花递给非寂:“物归原主。”
“原主不是弟子。”
非寂却不肯接。
老祖笑笑:“拿着吧,留在我这儿,只怕是暴殄天物。”
非寂垂眸看向被老祖碰过花儿消散的绿枝,不自觉抚了一下心口,那里放着流景送他的小花。
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接了过去:“多谢老祖。”
“其实……你将这花儿给我时,绿枝下藏了一个小小的花苞,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老祖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