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能给她传的信儿,十有八九是关于非寂识海那枚魂针的。流景默默将通晓镜握在掌心,看着非寂的脸一时有些走神。
“看什么,答应吗?”
非寂板起脸。
流景回过神来:“你现在有求于我,能不能多点耐心?”
“本座才没求你,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非寂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一想到她有可能会拒绝,表情便冷了下来。
流景一看这又不高兴了,赶紧哄人:“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帝君肯让我做冥后,可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非寂眉眼这才和缓。
“但是……”流景渐渐忐忑,可也知道没有比今日更适合坦白的时机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你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到时候未必就肯让我做冥后了。”
“是你前些日子想跟我说的事?”
非寂见她不打算拒绝,便放松地靠在船上。
流景干笑一声:“是。”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非寂已然习惯。
流景手里的通晓镜越来越烫,已经烫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她不该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走神,可掌心传来的灼热却时刻催促,扰得她心神不宁。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借着衣袖遮挡,轻轻擦开了镜子上的薄雾——
“阿寂识海中的魂针是断灵针,大惊大怒皆可致其深入,一旦彻底没入识海,轻则神魂分裂重则魂飞魄散。”
流景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觉得有些看不懂。
“看来这次闯的祸事不小,”非寂的声音缓缓响起,“让厚脸皮的冥后娘娘都觉得难以启齿了。”
流景回过神来,突然将掌心按在他的额上。
非寂微微一怔,却还是任由她的灵力闯入识海。
识海中,浓雾渐消,断灵针深入神魂,只余五分之一寸还露在外头。
一步之遥,岌岌可危。
“怎么了?”
非寂察觉她神色不对,渐渐蹙起眉头。
流景收回手,与他对视许久后,却只能荒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