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灰霁缓缓摇头,转身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了。”
颓不流担心他,但终究没有再问。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灰霁还把自己关在浴室。
颓不流有些不放心,上前敲门:“灰霁。”
颓不流叫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干脆直接推开了浴室门。
“我进来了。”
浴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出盈盈灯光,落在灰霁紧绷的身体上。
花洒开了太久,水珠源源不断地冲刷着灰霁的后背,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湿热潮湿。令人恍若置身于热带雨林,产生了一种快要窒息的闷热感。
颓不流穿着一袭高定西装,拉开玻璃门,牛津皮鞋踏过积水,步入了淋浴间。
“你……”
他话还没说出口,灰霁就很慌张的制止了他:“别过来!”
颓不流放下抬起的右手,停在了淋浴间门口:“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冷水哗啦啦从头顶冲刷而下,像是一根根小小的针戳着他的皮肤。他身体紧绷,脑袋因为药物嗡嗡作响。
“我没事。”灰霁背过身,不想让颓不流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颓不流:“需要帮忙吗?”
灰霁摇头,声音低哑地说:“不用……”
“行,那我在外面等你……”颓不流话还没说完,却猛地被人推在了墙上。水珠从头顶落下,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与鞋袜。
冰冷的水雾中,颓不流仰头看向灰霁,一双猫眼又黑又沉:“还有事?”
“别,”男人往前一步抱住他身体,声音低哑,几乎是哀求,“别走……”
颓不流:“刚才为什么不说?”
灰霁不回答,只是身体越发滚烫,心跳逐渐急促。
颓不流低下头,还未来得及看,灰霁忙已经不迭挡了起来:“别看……”
颓不流挑眉:“不让看?”
灰霁皱眉,整张脸涨得通红:“丑……”
那是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玩意儿。
尤其还是被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下药,以这样一种丑陋的方式出现在颓不流面前。
肮脏又屈辱,连他自己都不想碰一下,更别提被颓不流看见。
颓不流:“不丑,人人都会长的。”
“不一样,不该是现在……不该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抱着颓不流,几乎是绝望地剖开自己的心脏,“至少不该让季璋得逞……”
颓不流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