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真心诚意发问,魏怀川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从你让人打听我死没死那儿,你便露了行踪。”
这下,孟允棠目光猛地冷冽下来,犹如刀子般看住了魏怀川:“你以身为饵?!”
豁出去命不要,就是为了让她慌乱之下,不管不顾露出破绽,然后被他一口咬住?
这人是不是疯了?
就连抱着糖葫芦的无忧,也被孟允棠陡然沉下来的脸给吓得有点儿呆呆地。
看上去异常乖巧。
魏怀川轻笑一声,如此回望,目光平静而深远:“有些事,比命重要。”
人人都以为吗,随着时间过去,他找不到人,慢慢地就淡心思。
可只有他自己知晓,每个寂静的夜晚,到底多难熬。
他快要疯了。
这句话简练,听着也平静仿佛陈述。
但却犹如重石,狠狠地砸在孟允棠的心上。
砸得她浑身发震,砸得她浑身疼痛,几欲呕出血来——
她甚至要颤抖起来。
但她克制住了,只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抱紧了无忧,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她怕这个时候开口,会说出许多失了理智的话来。
林氏和孟允礼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两人听说家里来了个男子,都是吃惊,连忙赶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氏心中隐约有猜测,此时一眼看到了魏怀川,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后,整个人骇地站在了原地。
孟允礼也跟着站在了那儿。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他虽还记得魏怀川对他的那些好,但却已经知晓,他不再是可以亲近地人了。
而且,魏怀川和他姐姐之间,还有许多事。
未必是好事。
孟允礼虽然未曾出声赶人,但也是神情戒备。
倒是魏怀川从容不迫站起身来,对着林氏执晚辈礼:“师母。”
一句“师母”,几乎让林氏红了眼眶。让她想起了亡夫来。
但她到底也不似当年那样天真了。经历了这诸多磨难,她还是迅速从那些情绪里抽出神来,接收到了魏怀川想表达的意思:亲近,拿她当长辈,恭敬味道十足。